姜小翠闹退婚,在村里被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以为是翟先华的原因。翟先华哭笑不得,吃不了羊肉弄了一身臊腥味。好在,自从那晚去了周云星的知青屋回来后,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兴奋点。在这个点的支撑下,他的杠杆不得不倾斜到了事关他前途大事的这一端。
夏日的风,劲吹着燥热。肆虐的尘土纷纷扬扬,朝着连它们自己也不可预知的方向,自由扩散。翟先华决定,趁着今天去梁堡镇办事的机会去公社院子里去看一看赵文海。老朋友了,好久不见怪想的。
公社的大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式的黑砖黑瓦低矮建筑因高高低低的地势而建,没有规则,东一簇西一簇。蜿蜒起伏的灌木篱笆象征性地把这些建筑围在一起,这就是粱堡公社的机关大院。翟先华在大院里一边走一边看着,不知怎么心里忽然产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这里面,哼,若是藏着个什么坏人,鬼知道呐,呵呵。
在这样一个院子里要找一处办公室或是一个人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翟先华在院子里整整地转了差不多一圈,才在一座孤立的三间平房靠西的一间的一个门框子的左边,发现了一块钉着白底红字的“宣传部”木牌子。门闭着,他却又不能去轻易地敲门打扰人家。他站在门外疑惑地想了老半天,他还是抬起胳膊曲着食指在那扇褪去了光泽的朱褐色的门边上轻轻地敲了两下。门迅即地开了,出来的正是赵文海。
“想死我啦,先华。今天你怎么有空了。”赵文海笑起来很好看,微露着雪白晶莹的牙齿,“哈哈,你看看,这里面只有脚踩得下的一点空地方了。来,快坐下,我们好好聊聊。”顺手,赵文海给翟先华拉过一把椅子。
翟先华简单地拿眼溜了一下他的房间,桌子上地上乱七八糟堆放的都是些马粪纸和各种颜色的纸张,墙边摆放的是红色的、淡黄色的油漆和大大小小的各类排笔、毛笔。
“这就是你的办公室?”翟先华脱口而出。
“是啊,不像么。哈哈,我成天就跟这些东西打交道,你闻闻看,我身上的这股油漆味。”赵文海笑了笑,忽然问道,“村里还都好吧?一段时间没有回去过了,怪想的……”
“呵呵,思念小芝了吧?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的?为朋友我义不容辞那,哈哈哈!”翟先华半开玩笑地问赵文海,“哎,说正经的,你跟翟小芝现在怎样了。说来听听。”
“嗨!先华,这个世界,很多东西由不得我们分辨,容不得我们去思考的。因为,我们都没有具备这种反抗能力。”赵文海心事重重地说,“先华,我们要知道,没有能力反抗,或许这就是我们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作为卑微者的最普遍的弱点。包括了我,可能也还包括现在的你。按理说,流言蜚语并不可怕,关键是我们自己对此所取的心态。你被姜家冤枉,被姜光组辱骂,可是,你又能怎样呢?跟这种人去说道理吗?那你完全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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