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子不够大啊。”老叫花子舔了舔嘴,那漆黑的双手在那破烂不堪的衣裳擦了又擦,等他觉得干净时,才接过沈清文手中拿着有一会的碗。接过碗,老乞浑浊的眼睛闪动了一下,“这碗好,这碗大。”
沈清文面无表情,将桌上酒壶开了口,给老叫花子先满了一碗。淡淡的酒香随着壶口上流出的酒水一同落在那碗上,沈清文看着眼前这仿佛十年没喝过一滴酒的老叫花子。
“好喝吗……”开口时,已发现声音早已沙哑,眼中三分喜悦七分心疼。深邃眼里的老乞正舔残留在碗上的酒滴,沈清文手颤抖的将老乞手中的碗夺了过来,又抖抖晃晃倒了一杯,“你慢点喝。”
老乞接过碗,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埋在凌乱沾满过往屈辱的头发里,大约几个呼吸后,他才吸着鼻子点头道:“好,好,好啊。”
“酒够吗?”转眼两壶酒已空,沈清文笑着问坐在一旁的老叫花子,他酒杯里没有一滴酒流过,那桌上的花生米一颗都未少过。
“够了够了……”老乞嘿嘿一笑,双手摸了摸自己光溜稍有点鼓起肚子,很满足道:“这酒,喝的痛快。”
“好,那就好,”沈清文点点头,呼出一口浊气,伸手抓过一颗花生米,看了片刻,又将其放下,再叹一声,他道:“喝的痛快就好。”
“看来公子有烦心之事,”老乞看向沈清文,“要是公子不介意就跟老乞丐说说,或许能解你心事,也算还了这次的酒水之恩。”
沈清文笑了下,深呼吸一口,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老人家,太多结了,也许一辈子都解不开。”
“错了,错了,”老乞摇摇头,“正可谓,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公子应该事事往前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事事往前看……”沈清文笑了起来,笑得很是难看,原本清清秀秀的一张脸此时倒觉得狰狞无比,“若我活下去的动力就是过去给予我的力量呢。”
“公子,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方才能完成那天降大任啊。”老乞丐认真的说道,浑浊的眼里似乎有一丝明亮。
“还要忍吗,”沈清文低声自言自语,他满眼不甘,只能看到一半的脸上竟是痛苦神色。他闭上眼呼气,吐气睁眼,“先生,我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老乞缓缓道。
……
……
坐在留仙楼第十层华丽椅子上的沈清文笑出了声,他的脸红扑扑的,眼里已有醉意的他伸手将那满桌的酒壶打翻在地。
清脆声接二连三的回响在房间里,沈清文傻笑的站起身,指了指前方的空气,“沈清文啊,沈清文啊……”
围着自己房屋里绕圈,他就这样一直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待头晕脑胀时他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靠在椅子上,他回想起早上与老乞丐说的话。
“先生,我想让明白的人继续明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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