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谁也不希望发生,身为孩子的父亲,他心里一样不好受,换做以前,白浅不会忘深了想,经过那么多事,她觉得事情不是表面上他说的这样,八成是跟他家里的那几位有关,孩子肯定时常要回去,她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便直接说,
“何以深,你不用替她隐瞒,阳阳也不小了,怎么会无缘无故从楼上掉下来,她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这次的事,你一定要给我个交代,要是阳阳……她的日子也到头了!”
“我已经让她妈把她接回去了。”何以深扭头看着窗外,过一会儿说,“我打算跟她离婚。”
似乎意料之中,白浅并没有很多惊讶,心里却明白,这个男人其实凉薄的很,从始至终只爱自己。
“当初我刚生下瑶瑶的时候,你跟我离婚,现在倒是轮到她头上了。”语气不无讽刺。
何以深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已经毫无正面形象,也不急着辩白,苦涩一笑说,“以后阳阳就呆在你身边,我妈过来接,你不用理她,如果她给你难堪,你打电话给我。”
白浅没吱声,噔了几秒,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对劲,“你什么意思,不是早就说好阳阳跟着我吗,你现在都有了孩子了,她怎么还想把阳阳接你家,现在这种情况,我连你家门都不敢让孩子进,更何况——”
“浅浅,”他打断她的话,看着她,几乎用一种沉哀的口气说,“我的孩子有问题。”
这事她一早在医院里已经就知道了,好像是死了一个,但是接下来何以深跟她说的,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是不是当初亏欠你太多,所以才会遇到这样的事。我虽然不喜欢沈熙,也从来没想到过会再有两个孩子,一直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那天在医院里看到小小的婴孩,小胳膊小腿,我就想那是我的孩子,他们会跟阳阳一样一点点长大,搂着我的脖子叫爸爸……”他闭了闭眼接着说,“后来医生告诉我只活了一个,那个生下来就断气了。而另一个从出生就没哭过一声,爸妈也不往家里走,一提起来就皱着眉头不说话,她整天抱着这个孩子,一刻也不撒手。今天我爸妈在这边,我就带阳阳回去了,没想到就出去接了个电话,回头看到阳阳从楼梯上滚下来。”
白浅要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思绪,实在出乎意料,谁曾想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带着孩子去医院看了吗?”
“看了,声带没有问题。”
既然声音没问题,谁都知道那就很可能是脑子的问题了,白浅安慰他说,“这么点孩子也很难看出来。”再想说什么却是找不出话了。
这事搁谁头上都不好受。
两人对坐,谁也没有说话,白浅突然听到微微的叫她妈妈的声音,扭头看到阳阳已经醒了,她高兴的站起来,俯身摸着他小小的脸,看到头上那一圈绷带,一阵心疼,她很轻很柔的抚着儿子的额头,“妈妈在这儿呢。别怕。”
阳阳大眼睛迷糊一眨,又睡着了。白浅总算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时间已经很晚,白浅跟他说,“你家里的事也不少,你回去吧,反正阳阳也没什么事,明天有时间你再过来看他。”
何以深看一眼表,已经快凌晨12点,他其实宁愿在这儿坐一晚上也不想回那个家,刚想说他留下,就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响声,下一瞬门被打开。
陆蓦北。
看到他,白浅猛地站起来,越过何以深走向他。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上去有些疲累,想必是累了一天,听到她的事又赶过来的。“你怎么来了?”
他说,声音略哑,“放心不下你,只好过来看看,阳阳没事吧?”
白浅嗯一声,似乎还沉浸在他说的前一句话里,过半天才说,“刚才醒了一下又睡着了。”
何以深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有些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释怀,她很好,值得比他好的男人,而如今,他确信,陆蓦北把她刻在了心尖尖上。
他拿起外套,“明天一早我再过来,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空荡荡的走廊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他忽然想起刚结婚那时,每天出门前,她都会缠着他索要亲吻,然后一脸娇羞的,路上小心点儿哦。
原以为忘了,却记得这么深。
当初他为了利益,无论她怎么求他,留他,他都没有回头,几乎以决然的姿态将她踢出他的世界,现在公司大了,钱多了,他又得到了什么。兜兜转转,原来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的多。
房间里气氛暖暖的。
白浅困极了,不知为何,他一来,她就莫名其妙的感到困意,她其实想跟他说会儿话,困意来袭,哈欠连连,眼皮子都撑不住,他说什么,她都只会嗯嗯应答。
看她困成这样,还支着脑袋跟他说话,陆蓦北好笑的摸了摸她脑袋,语气轻柔,哄女儿一般,“别撑着了,去睡吧。”
这句话,她倒是有反应,找*,鞋也未脱,迷糊中她想,可能是她在他那里能找到谁也无法替代的安全感。
陆蓦北滑动轮椅到*边,将她的鞋脱掉,拉起被子盖上。
灯光下,他看着她,看了很久,最后在她眼睛上轻轻落下一吻,关了灯。
白浅醒来就看到他闭着眼睛,竟是在轮椅上睡了*。她轻手轻脚的下*,拿起被子给他盖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苍白的脸色再晨光中无所遁形,眼底也发青,她忽然发现他头上有根白头发,离近又看到好几根,心里猛然一缩,突地有种说不上来的疼痛感,有一种冲动把他叫醒,跟他说些什么。最终也没忍心叫醒他,她半蹲着身子,细细端看,低头吻上他的唇。平板电子书
他突然掀开眼帘,她吓一跳,要逃,他抓着她的手,一双邃远而深情的眼睛直直望着她,“你在做什么?”
白浅讷讷不言,过好久,几乎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声音,“我时常在想,曾经有个很好很优秀的人属于我,但是他犯了错,我是不是不应该因为他就犯了那么一次错就不要他了。”
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肯定。
陆蓦北听着,不敢呼吸,只怕漏听一句,当她讲完,他小心翼翼的问,
“那你想清楚了吗?”
“快了。”
他唇边一抹笑,“没事,不着急。慢慢想。我等得起。”
白浅心里一暖,背对着他无声的笑了。
陆蓦北走后,阳阳他奶奶过来了一趟,倒没有像何以深说的那样,非说些什么话,就看了看阳阳,确定没事,又走了,看来沈熙的事确实把他们打击的够呛,完全看不出以前那样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嚣张跋扈。
阳阳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恢复的差不多就出院了,白浅这些天又忙的死去活来,倒是格外清净,谁也没来烦她。
这两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报纸电视网上,占据了所有新闻类头条。某人倒台了,犯了不少事,罪名罗列起来判两个死刑都不过。
白浅隐约知道这跟陆蓦北家的事有关,心里替他高兴,累了这么久,他终于能好好休息了。每次想起他,她就忍不住会记起那天早上,在医院里,看到他头上的白发,她心里就会滋生出一种微微的类似于锤击的钝痛,想见他。但是一想到莫均昊又是一阵头疼,怎么就惹上这么一个不该惹的人。愁得她头发也快白了。
“妈妈。”
“干嘛?”
“想爸爸。”
“你不是前两天才见过吗?”
瑶瑶呼哧呼哧扭着小屁股蹭到白浅跟前儿,“别人家的爸爸每天都能见,为什么我不能?我要跟爸爸玩。”
最近她家菇凉老是问这种问题,白浅各种编,已经想不出什么新鲜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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