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间,蔷薇已经被他抱进一座马车里。
这个马车和其他马车并无区别,内部却和外面已经是两个世界,才掀开帘子里面的热气就扑面而来。
里面有茶水,有点心,有火炉。
刘林将她抱在怀里,端了桌子的杯子,递到了她的嘴边:“喝了它!”
羊奶的膻味扑鼻而来。
假如想找她麻烦,根本不用这么大费周折,她不再紧绷,依言喝光了那碗羊奶。
滚烫的羊奶让蔷薇快要僵掉的身体终于热了一些,人也慢慢的有了力气。
她从刘林的怀抱里挣扎着站了起来,抿了抿嘴,略做犹豫,蹲下行礼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刘林漫不经心的盯着她看了一眼,眼中的神情十分耐人寻味,“这些无用的虚礼还是省省罢,不如来点实际的。”
蔷薇尽量让自己的神色平静下来,“若有吩咐,莫敢不从。”仍是一身白衣,无任何饰物,她估摸着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来,就也没有对他行跪拜之礼,举止间却带上了小心翼翼。
刘林狠盯着研究了一会儿,终是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喏,这是你从前托我买的田地的田契,你有空自己去看看罢。”
蔷薇又伸手却拿,刘林却将手中的田契举得高了些。
他本就比蔷薇年长八岁,又将手这么一举,她如何拿得到?不由又小心的看了他一眼。
刘林的脸却已经拉了下来,“你不知道站起来了吗?”
蔷薇心中暗恼,人却恭敬的答了声“是”。然后才站了起来。
他已经是天下至尊,着有可以决定无数人生死的权利,她不过是个弱女子罢了,被困
的三年。终是将她的锐气和锋芒全敛了起来。
小心翼翼是必须的。强权面前,谁人能够不低头?
然而,她的恭敬有礼似乎并没有取悦到他。好似让他脸上的怒气更盛了一些,却指着凳子道:“坐吧。”
蔷薇突然有种懊恼的感觉,既然无论如何都难消除你的敌意,那小心还有什么用?
她索性也不在装,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看着刘林从身上取下一个荷包,一并递了过来,“这个。先给你。”
这次倒是没为难她,直接将荷包掷到了她手里。
蔷薇将荷包打开,里面是满满一袋金瓜子
蔷薇警惕的看他一眼,将荷包递了过去,“谢谢您的好意。这东西我不能收,这一生我是不会再用‘美人眸’的。”她的口气坚定而不容置疑。
刘林脸上的怒容更盛:“关‘美人眸’什么事?”
蔷薇盯着他的脸研判般的看了一眼又将头低下去,小声道:“恕民女迟钝,不能领会您的意思。”多些礼总是为会错的。
刘林将荷包复又扔给她:“当是报答昔日在府上诸多照应的恩情吧。”
原来,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曾跟他认得,难道是在恼恨自己上午在众人面前说起自己见过他?她暗暗后悔起来,讲出这件事,看似轻松度过了上午那件事,他日却会后患无穷。
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在向人昭示白家的立场?
蔷薇安心的将荷包捏在了手里。似保证般的开口道:“上午那次是意外,您不必放在心上,以后绝对不会再如此大意行事。”
刘林挑眉道:“真能撇得那么清楚?”
蔷薇倒是乖觉,也不再向之前在珦阳那般张牙舞爪,“还请您明确指示要如何做才好。”真是个难讨好的人,又喜欢拐弯抹角。给她十个脑袋,她不敢真在他面前猜测他的真正意图。
刘林挑眉,“具体要你做什么,我还没想到,我还有事,你在这里下车罢。
蔷薇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在了一条安静的巷子里,正待跳下来,刘林却先她一步跳了下来,将手伸给了她。
她却没扶那只手,已经自己跳了下来,刘林抓住她的手,“这么慌张做什么?知道路吗?”
蔷薇摇头,“请您放心,我马上问人。”
刘林指着前面的巷子口“出去后左拐,就到你们家老宅的了。”
话未说完已经放开她的手,跳上马车,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蔷薇就低头朝前而行。
出了巷子,外面开阔起来,她一眼认出这是上午出府的那条路,白府的大门就在前面。
此时已经到了暮色时分。
有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笑得像朵花般问道:“姐儿,是回去还是逛逛?”
蔷薇摸不准她是一直跟着还是碰巧遇上,只得笑道:“只怕是要吃饭了,咱们回去罢。”
冷妈妈就上前扶了她的手,“姐儿还是坐马车罢。”
蔷薇不动声色的点头,这马车停的位置确实是太巧了些,不过确实在为自己打算,她默默的坐了上去,开始想心事。
马车才进二门,冷妈妈就道:“姑娘们在前面等着呢。”
她们会等她?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才说着,已经有人笑道:“妹妹总算回来了,一家子都在等着你吃晚饭呢。”
居然是若兰。
说着,已经很亲热的牵了蔷薇的手,携着往年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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