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和一只不懂世事的狐狸计较。”
陆璃看了一眼仍旧趴在已死去的白衣侍女身上低吼着的玄狐,目光扫过那侍女脖子上挂着的配饰,冷笑一声,开口道。
沧墨脸上亦有冷色,“这畜生咬死了本殿下的侍女,难道本殿下还应该将它供起来吗?既然是王妃的宠物,本殿下希望王妃能将这畜生交给本殿下来处理。”
沧墨身后的几个白衣女子约是“姐妹情深”,已经低声开始啜泣,一个侍女更是大着胆子想要将玄狐赶走。
陆璃伸手将玄狐脖颈间的毛皮提起,那玄狐仍旧处于狂躁之中,反头一口朝陆璃的手咬去,却被陆璃扣住脑袋。玄狐不甘心地低声呜咽了几声。
“小玄。”
陆璃轻轻叫了一声,玄狐抬起头来,看见陆璃眼中的冷色,竟一时吓得颤抖起来。
陆璃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一手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玄狐渐渐安静了下来,乖巧地蜷成一团,没有了之前那般发狂的模样。
“太子殿下,这狐狸虽然咬死了你的侍女,但本妃不会将它交给你。”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继续淡淡地道:“它虽全身是毒,但如果它没有感受到危机,它是不会主动咬人的。”
沧墨脸上微微浮出一丝怒意,“那凌王妃的意思是,本殿下的侍女莫名其妙想要杀了你,或者你的玄狐?”
“本妃并没有这个意思。本妃只是想说,定是有什么东西导致玄狐的不对劲,才会让它如此狂暴。大家也都清楚,这玄狐是直接奔着殿下你这侍女而来,这里如此多的人,为何它只咬了这一个人呢?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
相较于沧墨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陆璃反倒显得淡然处之。
“本殿下可以认为王妃是在轻视我沧国人的性命吗?似乎在王妃眼里,本殿下侍女的性命还比不上你手中的一只狐狸。”沧墨一边说着,目光扫过陆璃手中那只突然变得乖顺的玄狐,触及到陆璃手指间微微渗出的血液时,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再抬眼,却是满脸笑意。
“既然王妃不肯将这狐狸交出来,本殿下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顿了顿,又道:“王妃之前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想来或许是有什么东西致使这狐狸发生如此变化,本殿下可以不杀这只狐狸,不过,本殿下还是希望王妃能给出一个交代。”说罢,深深看了陆璃一眼,又吩咐身后的侍女将那已经了无声息的侍女架起来,同时转身往外而去。
陆璃对于沧墨突然改变态度却是有几分惊讶,眼底光芒一闪而逝,再看一眼周围惊疑不定地群臣,唇边笑意更甚。
一直安静着的轩辕越看着转身离去的沧国太子,脸上浮现出几分若有所思,却又很快恢复平静。扬声道:“既然发生了此等意想不到的事情,今日的祭祀就暂时结束,明日再重新开始。”
轩辕越的话音刚落下,便有一道声音响起。
“皇上,臣恳请皇上重重惩罚王妃。”尤茨再次站了出来,沉声道:“宵会于我轩辕而言,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求福祉,祷天地,祭先祖,并不是儿戏,今日却因王妃的纵容,生生亵渎了这份神圣,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宽恕。更何况,这畜生若伤的是常人,也不会有如此多麻烦。可那是沧国太子的侍女,稍稍有不慎,就会引起两国之间的争战。而王爷身为轩辕氏族的一员,竟然不顾不管轩辕的声名护着王妃。臣以为,不能再让王妃如此放肆下去!否则,国将不国!”
这一番话可谓是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在场的一干大臣纷纷面色凝重。更有几个大臣站了出来支持尤茨,控诉陆璃的“罪行”。
轩辕凌目光一冷,面露杀意,身形动了动,便要朝尤茨掠去。却被陆璃拉住。
陆璃轻轻摇了摇头,扬声开口:“既然诸位都认为我陆璃‘红颜祸国’,那就请皇上自作定夺。”
此话一出,尤茨面上一喜,继而又恢复一脸沉痛的模样。
陆璃低低冷笑一声,将目光投向轩辕越。
轩辕越亦是一怔,继而又明白了她的意思。顺着她的话道:“今日之事王妃确实有过错,来人,将王妃带下去,好生看管着。等事情明了了再另作决定。”
很快,便有几个带刀侍卫走了过来,为首的却是轩辕凌的贴身内侍正阳。
“王妃,得罪了。”
正阳低声开口,示意陆璃跟他走。
很快,陆璃便被侍卫带着离开。轩辕凌留在原地静静看着,周身散发的煞气却是让人忍不住后退。
尤茨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又和远远站在另一头的吴赫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
而原本隆重肃穆的宵会第一次祭祀却也因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而不了了之。
……
夜幕渐渐降临,皇宫的一处偏殿中却异常安静。
点点烛火在微风中跳动着,映在壁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璃,你受委屈了。”
轩辕凌将陆璃抱在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发顶。
陆璃笑了笑,“你不必在意,这种形式的幽禁本就是做给他们看的。再说,轩辕越不是还把正阳派在我身边了吗?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轩辕凌嗅着发丝间淡淡的幽香,眼底不再是白日里那般冷彻如冰,反而溢满了温柔。
“可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在你身上。”薄唇轻触着发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陆璃被皮肤上喷洒着的温热气息弄得有些痒痒的,轻轻摇了摇头,“先遂了他的意愿,让他高兴一会,到时候自然就摔得更惨。”
轩辕凌在她额角亲了亲,“我的璃果然不是什么好人,”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样的璃我更加喜欢。”
“对了,你是不是将阴藏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抹掉了。”陆璃想起今日沧国太子见到自己和轩辕凌时并没有什么怒意,似乎还不知道阴藏城的那把青霜剑已经变成了自己的匕首。
“嗯,”轩辕凌点点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沧墨手中的那幅画卷,莫名的情绪有些不爽,又道:“沧墨很阴险,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你离他远一些。”
陆璃有些好笑,侧头给了他一个吻,从他怀中跳出来,“我都知道。你回自己的住处吧。”
轩辕凌摇头,伸手又要将她抱入怀中,却被陆璃躲过。“我要留在这里。”
陆璃听着他的话语,莫名生出一种这个人前冷峻满身杀气的男人在朝自己撒娇的感觉,甩了甩头,“不行,你得回去。我猜,尤茨或者吴赫该会去找你的。”那两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哼,也不过是如此。
轩辕凌闻言,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点点头,又将陆璃拉入自己怀中,低头深深吻了下去,待到怀中女子眼底有几分迷离时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你小心些。”低声说完这句话便纵身跃出房间,消失在忙忙夜色中。
陆璃看着被风吹动的烛火,又看了一眼百无聊赖守在殿门前的几个侍卫,低笑一声,回到软榻边,和衣而睡。
夜色越发深沉,原本隐隐传来热闹喧哗的大殿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一直静躺在榻上的陆璃却猛然睁开眼,走到后窗边,轻轻推开窗户,纵身轻跃而出。
皇宫里四处皆是一片安静,陆璃沿着墙沿快步走着,利落地翻过一道道围墙,轻步入了一个仍是灯火通明的园子。
园子里种着一片梅树,因是初春,大部分都已凋零,随风纷纷扬扬落在在地面,像是铺缀着一层粉白色地毯。几个白衣侍女正站在梅树下轻声细语交谈着。
“我看一定与她有关!”
被围在中间的白衣女子情绪有些激动,眼睛看起来也有点浮肿,似乎哭过。
“姐姐,你小声点。若是被她听见,她定然又要不依不饶了。”
另一个女子轻声劝道。
“我就是要大声骂她,她以为她是谁?!我们跟了殿下五年,她不过是与主子相处了三个月,就以主子的模样在我们面前自居,如果性子温和宽厚那就罢了,偏偏还不可一世。”中间的女子声音虽是小了一些,语气却仍是异常激愤。
“姐姐……”
“怎么如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一道清越的声音传出,躲在暗处的陆璃抬眼瞥过,却是沧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殿下。”
“殿下。”
几个侍女纷纷行礼。
“殿下,您今日也看到了,四妹妹死得那般冤枉,请您一定要为她做主。”白衣女子收敛了些情绪,声音里却透着难过和压抑。
“本殿下知道,夜深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中间的白衣女子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却终是福了一礼,在其他几个女子的簇拥下转身离去。
沧墨见几个侍女离去,也转身入了房间。
陆璃几乎是在沧墨动作的同时身形动了起来,脚下生风,只是片刻,便到了沧墨房间的窗下。从窗口往里看去,却见房间里一坐一立共有两人。
“你继续说吧。”
沧墨执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低声朝房间中站着的身影开口。
“四妹的死确实跟她有关,我听她们几个说,今天一大早她便送了一块玲珑玉给四妹,自己却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没有去宵会。想来是怕被发现吧。后来我检查了一下四妹身上戴着的那块玲珑玉,上面有一种异香。”说话声停了停,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主子,我总觉得将她带在身边不好。这个女人,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不足以成大事。而且,我看轩辕越好像早就觉察到了什么,如果轩辕凌真的没有反意,那她父亲就必死无疑,所有的势力也会被连根拔起。”
沧墨低笑一声,“小七,还是你最聪明。”手指在檀木桌上轻轻敲了敲,“轩辕凌当然没有反意,我也没有要站在荣家一边的意思,只不过,想看看戏罢了。轩辕越可不是傻子,现在朗国处在无主的情况下,他不可能不知道我父王的意思。这可是一个打破几百年四国鼎立的绝妙机会呢,谁不想分一杯羹?连很少出岛的海月国这次都借着宵会之名出动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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