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上的月光也似乎变得清冷起来,玉指在丝弦之间轻挑慢捻,琵琶之音带着女子那股冷傲之气在河畔传响,玉容虽艳却无半分媚态唯有漫至骨髓的冷,让那份艳也为冰寒冻结成了腊月一株最盛的梅。
这是瞿州踏雪楼的雪梅姑娘,琵琶之音停止,仿佛身至寒冬正沐雪观梅的众人恍然醒悟,“好!”“好好好!”“送雪梅姑娘白银五万两。”“我家公子奉上白银十万两。”
叫好声还有前来送银两的人让雪妈妈笑的乐不可支,这八月十五一日的入账就能递过大半年啊,当初水湄兰这注意真是太绝太妙了!若能夺得这花魁的名号那这一年踏雪楼还不让人踏破了,想至此雪妈妈嘴都笑歪了。
雪梅之后丰州贺州宁州徽州凡来此地的花船皆献才艺,徽州琼花阁的玉琼姑娘在一银盘间一舞获红绡无数暂居第一,最后一个是珑城的醉君楼,醉君楼的花船灯光不似其余花船那般明亮,夜明珠饰在船身沐着月光映着其余花船光亮只泛着浅浅幽光,而花船上窗门紧闭只余浅浅光华连花船也比其余花船简单的多要不是水湄兰在船头站着都看不出这是一艘花船。
“嘭”各位楼阁的妈妈们疑惑今年醉君楼又会有怎样奇特表演,水面忽而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河中的花船无一不被打湿,“哎呀”“哎呦”女子慌错的尖叫声中一个大木匣子出水浮于河面,“嘭”再一声木匣四面打开落在水面,里面是一朵雪白无瑕的莲。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抵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中莲花座上花瓣缓慢打开,里面一名身着霓裳羽衣的白衣女子沐着歌声缓慢展出玉颜,长发懒懒挽起面容温婉似水在莲花瓣中启唇温柔唱着,花瓣大开之时隔才唱至一半白衣女子绽开笑颜裣衽施礼,而是甩袖飞舞,歌声中轻柔似一片羽毛的女子不顾身处水面踏着莲座缓缓起舞,那舞极慢在江中的每一人都能看清女子温婉无双的精巧面容带着的柔柔笑意,甚至可看清双眸中脉脉温情,整个江面无歌无乐唯有羽裳女子轻柔曼舞沐着月华似仙子空灵梦幻。
歌毕舞止,女子再缓缓施礼浮于江面的木匣竟自己缓缓直起合上,再退进江中仿佛那只是一个梦,所有江上人共享的一场梦。
所有人不记得那女子的舞姿不记得那女子的歌声,唯有一念要再睹那女子温婉无双的面容。
“快,快拉那位姑娘起来。”“水妈妈出价吧,这姑娘本公子要了。”
颜泽芝透过关着的窗看外面热闹的人群转看段华瑜道,“怎样?美不美?”
那笑靥沐着幽光落在段华瑜眼中,轻抚脸颊低头一嗅颜泽芝耳际,“自是秋水为姿面赛芙蓉。”移唇环腰扣首深吻,“唔~”换的颜泽芝一声应声呓语,在他眼中所有姿色加起来都不及眼前人抬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