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大雪。
离裴然的离开已经十天。
幽离正在书房批阅奏折,门口,薛晴走进门来,一身男装的她,自跟随幽离至今,已经整整十年,身为护卫统领,她深知幽离的脾姓,此刻却因为刚刚得来的消息,如何也说不出口。
“王爷……”她有些忐忑的立在书房内,不知如何是好。
幽离轻“嗯”了声,半响,头也不抬,道:“何事?”
薛晴嘴角动了动,仔细思虑了片刻方硬着头皮道:“王爷,是王妃的事,我们的人……跟丢了。”
朱笔落在奏折上划出重重的一笔红,幽离抬起头盯着她,声音冰冷刺骨:“跟丢?你们一大群人,连两个女人都跟丢?”
薛晴只觉开口的话有千斤重,她急忙跪到地上,将心里酝酿了许久的说辞说了出来:“水葬那日,我们的人一直隐在暗处,当時裴然姑娘赶走了随行的所有人,留她一人为王妃送行。我们本也盯着她,可是,等王妃的灵柩趟远后,那裴然姑娘竟猛的扎进了水里,数九寒天,那水可谓冰冷刺骨,几个兄弟下去找,上来后都说底下根本没人,属下们无奈,只得先行去寻王妃的灵柩……可是我们不知道的是,那条河水的尽头竟是陡峭的瀑布……我们顺着水流寻了十天,可却什么都找不到,不得已,属下们这才回来回禀……”
“找不到?这就是你们的理由?”幽离愤然站起身,面色铁青,“既找不到,当日就该向本王回禀,何以拖到今日?”
薛晴低着头,只觉满嘴都是苦涩,如何也开不了口。
“秘密召集群臣入府议事,这件事半分消息也不得外露,本王今晚便离京?”
薛晴讶然抬起头,已看到幽离起身开始换身上的外袍,她不敢拖延,快速领命一声离开。
议事一直持续到子時時分,书房依旧灯火通明,薛晴候在外头,听着里头不時的争吵声闭口不言,直到天边出了鱼肚白,议事的人方才陆续出来,幽离虽满脸疲惫,但凤眸之内依旧精锐如鹰,他扫了一旁的薛晴一眼,健步如飞:“备马?”
薛晴应了句,急忙跟了上去。
***
大地之间依旧一片白茫茫。裴然靠在马车上,眯着眼打量着从云层跃出的太阳,朝着路下喊道:“阿瑟,我们该走了,前头便是绿河村,我们目的地要到了?”
河水畔,一绿裙姑娘倚在水边,将冰冷雪水覆到面上,雪水叮叮从指缝间流走,她半响未抬头,许久,方才松了手看着已恢复平静的水面映出的倒映,怔怔出神。听到裴然的声音,她抬起头,一张芙蓉面上,明眸皓齿,肤色如玉。
她轻轻浅浅一笑,对着远处唤道:“姐姐,这雪水洗脸,冰/冰凉凉让人精神得紧,不若你也来洗洗?”
她冲着裴然招手,笑声如铃,如花似玉的面容上,一双眸子恍若天上明星,璀璨夺目,光彩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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