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会比你醒得晚。”
他点头,拥住她良久才睡去。
因为宋颖之伤势未好,子谦手术之前的准备工作亦未做好,放疗和化疗亦未结束,初次手术时间便被明哲和明鉴推迟到一个月之后。
子谦首次手术是大暑那热的喘不过气来,可医院里仍旧冰寒刺骨,易小楼守在手术室外,狂跳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的亲哥哥,她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两人从手术室出来之后易子谦被一行医生护士快速送往加护病房,一时间连白东风和易小楼都不让进去。
明哲解释说护士们会给孩子最好的照顾,子谦手术之后可能会出现排异反应,暂时不让任何医务部以外的人前去打扰。
易小楼和白东风只能隔着加护病房厚厚的玻璃往里面望,小小的孩子被罩在氧气罩里,一直在昏睡着,易小楼急的眼泪不停往下落,心急如焚却只能远远看上几眼。
手术之后还自己出现过两次排异反应,一直高烧不退,还好有明哲明鉴叫来了易州各大医院的专家联合会诊,孩子的命终究是保下来了。
术后化疗进行了将近半个月,原本就瘦弱的子谦更是苍白了起来,白睡觉,无论如何都叫不醒,每每夜里醒来一会儿吃的也不多,易小楼抱着怀里轻的可怜的孩子抹眼泪,白东风亦眉头深锁。
“放疗和化疗会对孩子日后的成长造成阻碍吗?骨髓移植之后病愈的可能有多少?”白东风站在医院冰冷的廊道上问明哲。
明哲皱眉,“看情况或许还需要二次移植,这次排异反应把我吓坏了,还好子谦挺了过来,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和小楼。”作为一个医生,该做的他都做了,如果手术不成功反害了孩子性命,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安生。
白东风握住他的肩膀,眸满感激。
明哲长熟了一口气,“宋颖之的身体需要一个恢复期,下次手术可能要等到今年冬,明鉴过几回复州一趟,等子谦下次手术他会回来帮我。”
“我知道了。”
术后化疗结束之后子谦被接回东风会所,一个月后孩子的身体有了起色,脸色渐渐红润起来,体重也有所提升,易小楼见状开心的不得了,有时抱着孩子出门晒晒太阳,有时把卧房里放一些对婴儿睡眠好的香草,把千百度的事情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其间她与白东风的婚事几次被提上日程,却终究是没有成行。
子谦病情虽然已经稳定下来但并未完全康复,二次手术是否会成功还不知道,她想等孩子真的好了再去收获那些喜悦,否则子谦病着,她是根本没有半分心情结婚的。
这日她与白东风二人带子谦去碧溪广场,碧溪广场位于易州市西南的半山,所以来的人并不多,这边景色宜人空气沁凉,再适合子谦不过了。
到广场时还出着太阳,晒的未免难受,白东风撑着遮阳伞与易小楼一道到露风亭吃午饭,临山而建的露风亭将山溪景色一览而尽,恍然闯入眼底的水雾叫人迷离了眸子。
白东风靠窗而坐,静静望着山溪水,忽然觉得这一刻宁静的不得了,甚至连山间鸟鸣的声音都听得到。
回过头来看着正在哄孩子的易小楼,他犹自感慨,“真想带你和孩子在山间多住几日。”
如果不是白氏事务繁忙,他怎会抽不开身来陪子谦和小楼呢,自打子谦身体渐渐恢复他便又开始了白氏的工作,有时候没日没夜的加班也是常有的事。
累的在办公室睡着了易小楼来给他送餐他都不知道,每每醒来便是后悔不已,日子似乎回复到无比平静的状态,如山溪水,没有半点波澜。
而他喜欢这样的宁静,喜欢一抬头就能看见她的美好。
吃过饭之后下起了雨,他们的车停在碧溪广场,从这边过去还需要一段路程,易小楼本以为他会接过她怀里的孩子,没想到他并没有。
他把伞留给她,一人冲进雨里去开车过来,到露风亭时全身都湿透了。
易小楼抱着孩子在廊檐下笑他,“我在这边等你,你干嘛把伞留给我!笨啊!”
他抿唇撑着伞抱起她和孩子塞进后车座,而后合上伞自己上了车,回头对她道,“你站在廊檐下会被雨水打湿,我身体这么好,没什么大碍。伞是用来为媳妇儿遮风挡雨的,男人是用来林成落汤鸡的。”
所以就算她不需要伞,他还是会让给她。
到家时他先撑了伞下车,之后为她拉开车门将伞撑在她头顶,搀着她的手臂与她一起进门,雨势很大,进门时她与子谦身上都没淋一丝雨水,他的衣服却滴滴答答的像刚洗过。
李嫂大惊,上前来递给他一条干毛巾,皱着眉对易小楼道,“小姐,少爷这两日正在感冒。”
易小楼诧异,他病了吗?她都没注意到,许是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孩子身上,竟将他给忽略了。
两人刚进门不久魏念卿和白敬先一起来看孙子,知道了小楼是宋孝宗的女儿,白敬先这些日子脸上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靠在沙发上喝了杯茶之后抬眸看着怀抱孩子的小楼开了口,“小楼,叫素素从海防偷走子谦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易小楼看他那副庄重的样子倒也狠不下心来责怪他了,从不低头的白敬先都对她道对不起了,她还想要什么呢。
“我不怪你。”她摇摇头,想了一会儿对他道,“关于之前误以为您是我父亲并对您出言不逊的事情,我也向您道歉。”
白敬先惭愧的摆摆手,无论她是不是他的女儿,他强-暴了易妙锦总是事实,小楼责怪他从来没错,他心里也没有半分委屈,“过不久我还会是你的父亲,只怕你不肯认我。”他和魏念卿已经策划着在子谦病好之后给她和白东风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他现在唯恐她对他心怀芥蒂,连茶都懒得敬。
易小楼听她说起结婚之事,便没有搭腔。
晚饭过后魏念卿与白敬先二人便把子谦接了去,说是数日未见心里想念的慌,想让孩子陪他们几其实无非是想给易小楼和白东风制造机会。
婚事的事情白东风曾经旁敲侧击的说错几次,易小楼都没有作答,他们心是有些担忧的,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她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也说不准。
雨一直下,午夜时分渐渐小了起来,沙沙,沙沙,落在树叶上的声音格外好听,易小楼与白东风一室而处,两人都没什么睡意。
白东风想了许久,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既然睡不着,不如做些别的事情吧。”
这些日子虽然一直在一起,却始终没什么机会,每次不是子谦睡着睡着哭了起来就是小楼说累了,更可恶的是孩子不哭不闹小楼也不累的时候,竟然还有月经跑来作恶。
他真恨死了那小鬼头和那每月必来的大姨妈。
易小楼条件反射的抓住他的肩膀,她的身体,他有多久没碰过了,他的怀抱,她有多久没有如此贴近过。
健硕的身躯将她彻底包围,她闭上眼睛,享受他带给她的臣服感。
他带着炙热温度的大手便在她身体上游走了起来,每过一处都叫她忍不住的战栗,终于在到达两-腿-之-间时她猛然睁大了眼睛,抗拒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白东风呼吸急促,腰间那灼热如铁已然昂扬着想要将她贯穿,奈何所有动作被她制止。
他痛苦的吻她的唇,吻她的锁骨吻她的胸-部,试图以此击穿她的防护,易小楼躲闪着在他耳边道,“你还没娶我呢。”
他似笑非笑地低叹,俊颜在夜色笼罩外迷人,将她翻过身来亲吻她细如白瓷的颈项,炙热的呼吸在她耳边流连,“孩子都有了,还在乎结婚那些形势吗?”
“……”易小楼无语。
这么轻易就范岂不是便宜了他。
她欲躲闪却被他拉紧了双-腿,大手探进她羞赫的花蕊深处,带起她体内的蜜液涟涟,勾唇一笑,语气回复到当初的鬼魅和邪肆,“看,你都动情了,干嘛与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语毕腰身一沉没入她身体之内,久违的紧致感如狂风巨浪一样将两人席卷而入,一抹轻风停在窗帘,见室内浮浮沉沉的两人羞得转头往香树林吹去。
这许久未曾如此酣畅淋漓的焦渴全部化作强烈的占有欲,白东风眯眸,黑如瞿石的瞳孔子在他身下妖娆的绽放,瞬间就迷了他的眼。
他纵身狠狠挺进,变换着各种姿势更深更彻底的占有她,恨不能把她整个人吞吃入腹。
易小楼侧躺在床上,被他从身后进入,他略带薄茧的大手握着她两侧莹白如玉的柔软,在她耳边说着压抑许久的暧昧情话,她被他折腾的浑身无力四肢酸软,只能从口出破碎的呻-吟来回应他的热情。
身下正被他厮磨着的地方又酸又胀,她下意识的想躲开,却希望他给的多一些、再多一些、更多,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如同被巨大的电流穿过,除了婉-转-承-欢之外,再无半点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