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该由谁来超度,最后因为陈树身体状态不佳,只能让贤给柳长安这个小插曲之外,就再没任何意外了。
超度法事结束的时候,我恍惚了一下,依稀听到有人和我说了声:谢谢。
大姐家的孩子初中是住校的,小姑子本来极力主张把孩子接回来,怎么也要认一认恩人的脸才是。
但是我们都不想耽误孩子上学,又觉得怪力乱神的事情不适合跟小孩子说,便拒绝了。
回程的时候,柳长安并未跟我们一起回首都,说是有其他事情,在西安站和我们道别。
他一走,陈树就像是只得意洋洋的大公鸡,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啧啧,假正经终于走了!”
我懒得理他,从包里掏出个泡椒凤爪啃。
陈树见我无视他,不干了。
“哎,我可告诉你,别看我这次没能给你那大姐办法事,那不是因为他比我强,而是因为我有伤在身,他占了便宜!”
我“呵呵”一声,没说话。
和陈树有限度的几次接触,让我知道这人绝对不能夸,不能顺着他,不然他能尾巴翘起来,一路飘向外太空。
陈树对于说服我,让我相信他比柳长安强,并且强很多这件事特别有毅力。
西安到首都五个多小时的路程,他硬是絮絮叨叨说了一路。
搞得周围的乘客都在看他,仿佛是在看一个精神病。
一直到下了车,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那么看不上人家做和尚的,那你怎么还剃光头混进大觉寺呢?”
陈树果然是脸皮比树皮厚,连个脸红都不带有的,大言不惭道:“那不是因为他们最会忽悠钱了,我就跟着喝点汤也不行啊!”
我彻底服了气,坐地铁回医院,没想到陈树也跟着我回来了,还说是要带我去看好戏。
我满头雾水,到了医院都没能先去和王主任说一声,就被陈树拽着去了感染楼。
这回感染楼可比我们上次来处理周老板事情那晚完全不同,热闹的活像是农村赶集的大市场。
怒骂、尖叫、嚎哭,好一场精彩大戏。
就见周老板病房门口最起码有男男女女二十多号人,一个个都面红耳赤激动的不行不行的,推推搡搡,你来我往,可热闹。
之前给周老板换导尿管的那位小护士认出了我和陈树,抱着病历本津津有味的凑过来和我们分享八卦。
周老板的原配夫人得知他如今不能人道,随时可能咽气,急匆匆带着孩子过来逼他立遗嘱。
毕竟周老板这些年花名在外,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外头留下一两个私生子什么的,万一有的话,那等周老板闭眼蹬腿了,事情可不就麻烦了。
周老板自觉虽然家伙事儿多半是废了,可他人还活着呢,立遗嘱多晦气?
自然不同意。
再加上小梅那个女妖精掺和进来,周老板言语间竟然表露出小梅对他不离不弃,尽心尽力,想要和她结婚,把财产给她一部分,这可就真让原配夫人炸了锅。
于是,就有了我们来时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