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备,又捧起一掌池水,扑在她脸上,笑着道:
“那便再湿些,等湿透了,本宫赐你一套锦服。”
“娘娘——,我不要!”
童静儿与张嫣说到底,都是十几岁的少女,两人一逃一追,跑过池塘时,又要扬起一掌水互相泼洒。
打闹了一路,直到随行宫人们都被甩开远远的,她们才是互相握着手,到处乱转。
嬉闹有时,两女终于恋恋不舍地累了。
张嫣扶着宫墙,含笑喘息,须臾,又望着西南方向昏暗的天空,眼中波光潋滟,若有所思。
“你说,皇帝现在是不是在千里之外,提着宝剑砍人?挥下去刷的一下,就砍掉个乱匪脑袋!”
童静儿歪起脑袋,荡着双腿,摇头道:“不知道,行军打仗,皇爷的日子肯定比我们难过。”
张嫣点头,坐在她身侧。
在这一刻,她们仿佛都回到了许多年前幼时的家中,卸去了宫中沉甸甸的枷锁,重获新生。
同一时间,辽东战火又起。
......
繁星点点,义州城的明军、朝鲜军,正遭受阿敏所领镶蓝旗的围攻,每一刻都在死人。
望着城外延绵数里的火光,每个人都感觉到了绝望。
“杀!杀!杀!”
密密麻麻地后金兵,推着盾车,架着云梯,在阿敏的亲自督战之下,正向城头疯狂进攻。
受毛文龙将令,镇守义州的游击将军吕世举虎眸一闪,握紧了手中满是豁口的佩刀。
“看来这些奴兵,是要与我们东江军死磕了!”
“传令下去,射他娘的!”
很快,城中明军、朝鲜军开始反击,他们搬来一箱箱炮弹,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开始有条不紊地装填发炮。
明军的火炮与火枪,如果质量不错,且还形成一定的规模,那绝对是后金兵的噩梦。
城头明军见后金兵又来进攻,地动山摇的炮击声先响起,每一发炮弹打在盾车上,便是碎木横飞,连炸一片。
等后金兵好不容易冲到城下,更恐怖的一幕来了。
城头,明军火枪齐发,无数颗铅弹就跟下冰雹似的倾斜而来,打在身上,就是一个鲜血淋漓的肉洞。
哪怕是自以为勇悍的阿敏,在瞧见这壮观的一幕,亦咽了咽唾沫,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悄悄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