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鱼吧?”
我点了点头:“会!”
“赶紧收拾好,做午饭!”
大舅的话语里似乎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不是命令,但胜似命令。
单亲家庭的孩子成熟得早,也会做更多的家务,因为家里穷,除了过年过节,老妈很少买肉,黄河两岸的鱼永远比肉便宜,所以别人常吃肉,我家常吃鱼,我也自小就学会了收拾鱼和各种鱼的做法。
在刚进入水利站工作时,我曾详细地查过黄河的相关资料:
黄河里的鱼共有121种,其中淡水鱼为98种,我们下游约有79种,最有名的是黄河鲤鱼和黄河刀鱼,也算是整个华北地区的特色鱼类。
随着工业化发展,环境污染已经成了黄河的严峻课题,如今黄河刀鱼已经少之又少,价格也是年年升高,但美味的黄河鲤鱼却依旧不少,大舅捉上来的正是两条二斤多的黄河鲤鱼。
船已经到了东户村西郊,但大舅没有靠岸的意思,而是抛下锚,让船停在了河中央。
“大外甥,我已近快二十年没吃过肉了……”他苦笑一声,欲言又止。
大舅拿出铁锅和木炭,又端出一个调料盒,一包酸菜,一锅酸菜鱼很快做好了。
有了之前的经历,再加上在鬼窟和“鬼鲶”的一场恶斗,尤其是刚才又帮着大舅给“鲶鱼”开膛破肚后,扑鼻而来的腥臭味,我本不想吃鱼,可打开锅盖的一刹那,鱼香味扑鼻而来,食欲好似点燃的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炸开了。
俩人拿着筷子,既不用碗,也不用盘,对着锅子一阵狼吞虎咽,大约四斤的鲤鱼被吃的所剩无几。
吃完后,大舅让我收拾碗筷,然后自己拉上铁锚,把船驶向了河边,他提着‘鬼鲶’胆,俩人上了岸。
还没等进村,就听到村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和七嘴八舌的嚷嚷声。
“大舅,村里好像出事啦!”
大舅却不以为然,此刻脸上又恢复了之前固有的冷漠神情,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快到村里小卖部时,看到一侧胡同里围着一堆人,我瞅了几眼认出了韩建立和周一诺,赶紧走了过去。
“建立,出啥事啦?”
韩建立转身看到我,瞪大了眼:“东哥?一上午没见你,干啥去啦?”
“快说,你们围在人家院门口干啥呢?”
刚说完,院子里又传来一阵哭声。
“奥!听说他家老头被鬼害死了?我俩也是刚到。”他朝我靠了靠身体,压低声音说。
“大舅……”我本想问大舅,这一切是不是他所说的“魄”所为,但一转身,却发现他已经没了踪影。
算了,怪人怪行为!
“吴静涵呢?”我扫了一圈,没看到吴静涵,赶紧问韩建立。
“奥!还在村支部等着你呢!怎么也不肯来。”
虽然好奇,想看看这位被鬼吓死的老头到底长得啥模样,也想知道这是件什么事,可更惦记哭等我一上午的吴静涵,便转身跑去村支部院子,恰好在路上碰到迎面跑来的周老汉。
“一上午没见你啊!兄弟?”
我笑了笑:“出去了一趟,你……你这着急忙慌的,是去干啥?”
“昨晚薛春山见到了那对女鬼,被吓疯了!还没来得及去医院,刚才……刚才李波来告诉我,人已经死了,我这不去看看嘛!”
说完,他摆了摆手,朝着我来时的方向跑去。
吴静涵站在院门口,双手交叉到胸前,看到我后,直接扑了上来,趴在我怀里呜咽地起来。
“怎么……怎么去了一上午啊!”她哭了一会,柔声在我耳旁问。
“没事!没事!让你担心了……”
一番卿卿我我后,我把在黄河鬼窟内发现悬棺和神秘的被抹掉壁画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心想吴静涵是考古系的研究生,总应该得出啥结论吧!
“或许这里又是一处东夷族部落的墓葬群,时间应该晚于之前咱们发现的地下墓葬群。”
我点点头,又想到刚才老头被鬼吓死的事,就随口问她:“小吴同志,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