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身上的怒气,现在留在村里的是怨气,两者截然不同。”
说话间,铁皮船行驶到了黄河主道上。
我这才想起在鬼窟内的所见,忙问:“那鬼窟到底是什么地方?深处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的痕迹,还有那么多棺材,对啦!我还在河底看到一口巨大的棺材!”
“奥?”大舅似乎也觉得很意外,脸色骤变,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原来它的棺材葬在了河底!怪不得!怪不得啊!”
“谁的棺材?”
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很快大舅又恢复了平常的神态,轻轻咳嗽了两下,似乎在掩饰刚才的异常举动。
“没有谁,这事和你没关!”
我点了点头,也习惯了他的常规性“拒绝回答”,扭头望着两岸的郁郁葱葱,我有种大病初愈的疲惫,又有种从战场胜利归来的酣畅淋漓感,虽然还有一肚子疑惑不解,但此时此刻也懒得再问什么。
大舅再次递给我一根土烟,说还得祛除身体内残存的魄气,俩人就这么背对着背吸烟,谁也不再说话,直到视线里出现村庄。
大舅拍了拍我肩膀,站了起来:“行了,赶紧干活吧!”
“干活?干啥活?”
“割出鱼胆!”说着抽出两把匕首,把其中一把递给了我。
这是一把布满铜锈的短匕首,黑不啦机的,刀柄是白色的,摸着冰凉坚硬。
“这匕首好奇怪啊,像是一把古物!”
大舅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小子不记得了?”
我一怔:“记得啥?”
“这把匕首啊!”大舅指了指我手中的短刀,“我在河底发现你时,你已经昏迷不醒,当时手里就握着这把匕首,死也不松手。”
说罢,转身举手挥向一侧的‘鬼鲶’……我赶紧过去帮忙,俩人刨开鱼肚子,我双手使劲掰着,大舅把整个右臂伸了进去,鼓捣了一阵子后,拖出一堆黑色的东西,大舅不顾满手的血液,在脖子鼻子上摸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笑了,简直像个天真的孩子。
血腥味扑鼻而来,看着他手中的东西,比他的手掌大一倍有余,表面由一个个山楂大小的黑泡组成,整体看就是一坨巨大的青蛙卵。
“这就是‘鬼鲶’的胆?”
“对!对!在我们圈里,这可是宝贝啊!用多少钱多少黄金都换不到。”大舅似乎很激动。
说完大舅一脚把“鬼鲶”踢到了水里。
“你……”我急了,冒着生命危险从鬼窟里抓住的鱼,马上就运回到了村子,竟被他这么一脚踢进了河里,简直莫名其妙。
大舅冷笑一声:“这条鱼本身没有用,有用的是这鱼胆。”
说完转身把鱼胆放到了一个红色的袋子里,放到了脚下,然后脱下外衣,朝着滚滚河水大笑几声后,猛地跳了进去。
“大舅——”
这一声是我慌乱间,下意识喊出来的,两步走到河边,就看到水面一圈涟漪逐渐向四周扩散,哪里还有大舅的人影。
“大舅!大舅!”
这一刻,我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朝着河水中的一圈涟漪大吼,直到涟漪变淡,最后消失,大舅还是没有上来。
我有些慌了,正在犹豫是不是跳下去救他……对!我应该这么做,从血缘上说,他是我亲娘舅,况且之前还是他跳到鬼窟的深水中救起了我。
一股类似英雄气概的豪气瞬间充斥着我的全身。
三下五除二,脱了下满是恶心味的搬尸服,刚想下水,就听到水里想起一声猛烈的水花,大舅从水里钻了出来。
“大舅——”
我激动地朝他喊。
大舅朝我笑了笑,然后伸手扔上船两条大鱼,又抹了把脸上的河水。
“你小子终于开口叫我舅啦?”
说完游到船边,双手扶着船沿,猛地一撑,身体随之上了船。
我心中不禁暗暗惊叹:怪不得大舅能够潜到水底,把我救上来,原来他水下工夫这么高!甚至都比水利站的几个老同事还好。
大舅指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轻声问:“你小子会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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