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一命的是明家人,收留了喻嘉言的也还是明家人,他这个做人大伯的,除了压服赵氏,居然什么也没能为自己的侄子做。
喻守义想到这些,顿时觉得明家的地面扎脚、炕沿有刺,甚至就连明家的空气里都满是扎人的牛毛针。
他红着一张黑脸,心不在焉的交代了喻嘉言两句,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跟明家人提出了要离开。
明老爷子对他倒是非常客气,甚至还让明家老大亲自送了他出门。
明老太、谢氏、明老二等人脸上也都挂着笑,唯有一个明老三,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喻守义的看不起。
好在这货没胆子拆自家老爹的台,不然他当场就得给喻守义一个没脸。
“再喝点儿,喝完了就不觉得药苦了。”谢氏一从喻家那边回来,立刻就接手了明月的活计——在她看来,明月可还是个病号儿呢。此时她正端了粗瓷大碗,哄着喻嘉言喝姜糖水。
喻嘉言身体很虚弱,他脸色苍白,眼圈儿却红红的,他那双因为瘦而格外显大的大眼睛里,更是闪烁着不容错辨的盈盈水光。
明月有种他下一瞬就会哭出声来的错觉,但喻嘉言却一直努力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别人都以为他高烧昏迷,其实他却一直都清醒着,只不过他身体太过虚弱,即使脑子是清醒的,身体却根本不听他使唤。
他躺在冰冷硬实的黄土地上,听到大伯在发现他时惊呼出声,然后又听到大伯气急败坏的骂人。
他和二伯娘吵的很凶,可大伯娘却拒绝听从大伯的吩咐,死活不肯把他抱回自家。
大伯见指使不动大伯娘,就想亲自抱了他回去,可大伯娘却撕扯着大伯,不让他上前。
他内心一阵绝望,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初春时节的冷风里。
然而很快,他就被明家大伯小心翼翼抱了起来。
从明家大伯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让他一下子就落了泪,他近乎贪婪的汲取着明家大伯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气。
昏昏沉沉之间,他意识到自己被带回了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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