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老爷子带着文书、烈酒、自家儿子儿媳,以及厚着脸皮跟来的喻守义匆匆赶回自家,明老太都已经让大郎明许用烈酒好好帮喻嘉言擦了一遍身。
再有就是,李大夫的药也已经熬到一半。
明老二非常不好意思——他只顾着关注事态发展,都忘了自己还拎着家里仅剩的那点烈酒。
明老太倒是没有责怪自己二儿子,她拿过酒坛子,然后把里面的烈酒倒了一半到黄老太带来的酒坛子里。
黄老太阻拦不及,想要再给倒回去些,明老太却已经眼疾手快收起了自家的酒坛子。
两个老太太你来我往说道了几句,最终黄老太无奈妥协,带着自家那坛子重量不减反增的烈酒,领着恨不能和明月变成连体婴的黄小英回了自己家里。
她走之后没多久,喻守义就也讪讪然出了明家的院子。
彼时喻嘉言已经清醒过来。
他这两年在赵氏手底下,长期吃不饱、穿不暖,身体底子本就不好,这次又因为挨打、受寒重病一场,他那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此时难免更加虚弱几分。
所以除了给他开药,李大夫还私下叮嘱了明家众人尽量给他吃些好的,“...要是调理不好,这孩子怕是长寿不了。”
李大夫说的委婉,喻守义却听得心惊胆战。
好好的一个孩子,亲娘才去了两年,就被赵氏磋磨的有了早夭之相。
枉他往日还想着,不管怎样,赵氏到底没有饿死喻嘉言。
他因此对赵氏颇多容忍,结果喻嘉言却因为他的这份容忍,差点儿死在赵氏手里。
一念及此,喻守义不由又愧又悔。
他现在万分庆幸,庆幸昨天喻嘉言善心发作,救了明家的那丫头一次。
如果不是明家顾念这份恩情,此时喻嘉言怕是早就已经被人胡乱裹上一卷席子扔去了荒山野岭。
他有心想跟喻嘉言说点儿什么,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即便说的再多也没有意义——毕竟他什么也没能为喻嘉言做。
救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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