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他对这个孩子真的是宠爱的不像样,悠若归结于是他自小就失去了和亲人相处的机会,这么多年来一直是孤单一个人,而这个孩子是第一个和他骨肉相连的儿子。
有了这个孩子,这个怡宁宫时常听到笑声,当然,也时常听见婴孩的哭声……
幽花不语又一秋,天凉若水夏不回。时间匆匆,又是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小天昊已经学会了走路、讲话。教凤天昊说话到那会儿,凤君蔚教的不是爹,不是父王,而是娘。凤天昊学会的第一句话也是娘……这让悠若感动了很久。
刚刚听到一声皇上驾到,小天昊就蹦蹦跳跳地从内屋跑出来,准确地被凤君蔚接在怀里,乐呵呵地举着他玩,小天昊笑得瞳眸微眯,凤君蔚更是一脸的骄傲自豪。
悠若笑着把让他把小天昊放在软榻上,笑问道:“朝廷上又有什么事让你笑得这么开心?”
“你猜猜!”凤君蔚一边逗着儿子,一边问道。
“你今天把丞相给撤了。对吧!”悠若淡淡地说,他暗中对筱氏一族明升暗降,从布局到收网,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铲除了筱氏一党的势力,渐渐地架空筱氏的力量。他培植了很多中坚的保皇份子,利用他们新起的势力相互牵制。除了六部尚书组成了议事阁还没有废除,凤君蔚基本上掌控了朝政。
凤君蔚点点头,意气风发,像个孩子终于达成了长期以来的心愿而笑得那样踌躇满志,悠若笑着看着他,说道:“皇上,撤了丞相,还有六部议事阁,你啊,还是要慢慢来,不要太过于急切,这样反而会逼得他们反补,他们和你联手把扳倒丞相,也可以联合起来牵制你。”
“知道今天他们联合上书,说了什么吗?”凤君蔚停下逗弄小天昊的动作,问道。
悠若摇摇头,凤君蔚说道:“刘枫的田庄里,发现了出逃的奴隶二十八个人,而且隐秘的时间不是一两天而是三年了。这件事被方舟知府告发,奏折一呈上来,议事阁就要求惩治刘枫。”
悠若脸色大变,瞪圆了眼睛,接而拧眉说道:“这不公平,哥哥常年在战场,多数不在府中,这几年为了训练兵力和筹集粮草更加是疲于奔波,更不可能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这家里出这样的事,他不知情也情有可原,怎么能怪罪于他?”
凤君蔚叹气,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悠儿,刘枫训练新兵和筹集粮草是秘密进行的工作,旁人不可而知。再说了,在有心人的眼里,他们可不管你是有人还是无心的,只要是刘枫的田庄里发现了逃跑的奴隶就可以。三年不算短的时间,刘枫至少会被他们安上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在凤天南方治理律例中,发现逃人知情不报者,窝主要家产女眷要充公,澈其官位,悠儿……”
“皇上的意思是要处置我哥哥?”悠若还不待他说完就怒问。
凤君蔚叹道:“悠儿,你看不清吗?他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怡宁宫呢!”
悠若沉默,接而一笑,“你不会处置我哥哥,朝中武将你废黜了多半,剩下的几乎是楚王的旧部下。这几年的科举考试虽然有不少的新兴人才,可多是纸上谈兵之辈,没有人有过沙场征战的经验,边关若有战事,除哥哥之外恐怕没有可用之人了吧?”
凤君蔚笑了两声,“你倒是笃定得很嘛,不错,这件事我会处理,就单看着他是我宝贝儿子的大舅子这个份上,我也会保他长命百岁,对不对啊,乖儿子?”
凤君蔚在小天昊的脸上亲了两下,小家伙也奶声奶气地应了声,然后咯咯地笑,手舞脚踏地在他怀里乱蹦,看着悠若,又看看凤君蔚,笑呵呵地说:“父王,我要飞飞……我要飞飞……”
凤君蔚宠溺地看着他,他把来不及对另外一个儿子的疼爱双倍都给了小天昊,巴不得把天下对美好的事务都捧到天昊的面前。
“皇上,你别太宠着他,哪有你这样当爹?”她嗔怪着,角落里的雪月和冰月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一家团圆的局面。
小天昊渐渐长大了,人也开始调皮了,后宫杂事繁多,身为皇后,她要处理后宫的纠纷,又要分配月银,又要对后宫所有妃嫔的饮食住行等有妥善的安排,她不能时时刻刻呆在孩子的身边。所以,悠若对怡宁宫的宫女有过规定,小天昊不能离开她的视线超过一个时辰。在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在盯着怡宁宫,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宫殿。所以,她的防备也特别强,天昊就凤君蔚唯一的子嗣。
快午膳的时间,悠若就进了乾清殿。即使是有雪月和冰月跟着,悠若还是不放心,对孩子有禁令,不许他乱跑。并不是因为不相信雪月和冰月,而是,害人之心是防不胜防,麝香一事让她知道,只要她还活着,这宫里还有别的妃嫔,这种争权夺势,争宠的事情就会不断,防得了一件,防不了十件。天昊还太小,不懂得防备,她怕他遭人暗算。所以,天昊不是在怡宁宫就是乾清殿。
她进殿的时候只有冰月在陪着他玩,小天昊一看见悠若,兴冲冲地奔了过去,“母后,你来啦?”
悠若笑着点点头,牵着他的小手坐到一旁的软席上,随口问冰月,“雪月呢?”
冰月神秘一笑,暧昧地挤挤眼,说道:“哪一次上乾清殿她不是有要事得办,终生大事嘛……”
悠若笑笑,为雪月和魅影这对冤家叹气,也有几年功夫了,天昊也大了,这雪月和魅影的亲事却被雪月自个一拖再拖,也不许别人插手。这她不急,悠若都替她着急了,幸好也是江湖儿女,阔达爽朗,这宫里头拿他们说事的人还真不少,只是碍于她是悠若的人,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说而已。
“母后,看看,好漂亮的皇冠啊,父王给玩的,这颗珍珠好大,比怡宁宫照明的那颗还大,母后,你看看……”天昊拉过悠若的袖子,献宝似的把那皇冠推到她面前。说推,是因为这皇冠是足足有四斤重,他一下子拿不起来,酷似绿芙的小脸聪颖灵秀,可爱至极。
悠若扫了一眼,慌忙拿开他的手,抬头问道:“昊儿,这皇冠怎么会……又是你父王……哎……昊儿,什么东西都可以玩,唯独这个皇冠,可玩不得。”
真要命,象征着皇权的皇冠给他就这样把玩具样给儿子玩了,说不定还得踩一脚,要是让朝中那群顽固派知道了,说不定要大哭,把凤氏的列祖列宗给抬出来,让他们惩治凤君蔚这个‘昏庸’的皇帝了。
“冰月,怎么你也不劝着皇上一点,把皇冠给昊儿玩,要是摔坏了……”悠若拧眉看着冰月,而她却一笑置之,道:“皇后,别担心,不是有我在一旁看着吗?不会有事的,再说了,太子刚刚说这皇冠好看,吵着要玩,皇上就跟献宝似的把它捧在太子跟前了,我也拦不住啊!”
悠若摇摇头,“皇上呢?”
冰月迟疑了一下,如实地说道:“刚刚玉嫔娘娘来乾清殿要见皇上,皇上让她去上书房等着了,过去一会儿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他交代过,一会儿会回来带太子会怡宁宫用午膳。”
悠若点点头,就听见小天昊欢天喜地地说道:“母后,你帮帮我戴戴看好不好?”
“昊儿很喜欢这皇冠?”悠若宠溺地看着他的小脸,感慨地问,这个皇冠,以后注定是天昊要戴的了。就她的后冠,她带着一个晚上,这脖子都酸痛得要命,可别说是皇冠了……
多沉啊!
小天昊重重地点点头,“嗯!”
把皇冠戴在别人的头上是大不敬的罪名,即使这个人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悠若只是考虑了一下,就像冰月打了一个眼色,让她出去看着,不许别人进来。她才拉起小天昊,笑道:“既然昊儿喜欢,母后就给昊儿戴上……”
“好啊,好啊!儿臣看着父王戴着好喜欢啊,好威风呢,昊儿以后长大了也要和父王一样。”天昊眉开眼笑地笑道。
悠若也笑着附和,然后把拿顶皇冠小心翼翼地戴上天昊的头上,刚戴上去,天昊就喊道:“好沉啊,母后,不戴了,重……”
“孩子,不许动,好好戴着!”悠若严肃地说道,小天昊看着向来慈爱的悠若绷着脸,也不敢叫喊了,缩着脖子,僵硬的,不动也不动地顶着那顶皇冠。悠若系好带子,松开手,看着那顶比天昊头还要大的皇冠压在他的头上,心里酸痛,为凤君蔚,也为凤天昊。她扶着苦着脸的天昊,温言问道:“天昊,这皇冠好看,对吧?”
天昊启唇,依旧哭着脸,不甘不愿地应着“好看!”
“那戴着舒服吗?”悠若问。
“不舒服!”天昊答道,看见悠若脸色不似刚刚那样严肃,便说道:“可以拿下来了吗?母后,真的好重啊,儿臣的脖子要断了。”
悠若摇摇头,看着儿子苦着的脸,说道:“孩子,这皇冠是纯金打造的,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它很漂亮,但是很沉很沉,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戴着它。没有过硬的意志,撑不起这个皇冠。这是掌天下之舵的皇冠,孩子,你的父王要戴着它一生,你也要戴着它一生,母后想让你知道,这个皇冠很沉很沉,你要有心理准备。”
“要有什么心里准备啊?”他不解地问。
悠若说道:“要有吃苦的准备,就像是你现在戴着它一样,你戴着才一会儿就觉得辛苦又怎么能戴着它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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