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冷,为着满足点翠要与袁家开枝散叶的念想,袁知恒每日下了值,便不在衙门里批公文,而是回他与点翠的小院儿里去办公。点翠与他添香磨墨,日子倒也悠闲惬意。
京城那边点翠的娘亲邬氏亲自来了信,提到二子归仲卿的近况,说是除了京城的铺子,其他开到各地的铺子十有八九都卖了,加上家中积攒的银钱,连带着点翠送去的三万两,一共凑了十万两,一并送去了天津卫。那苦主亲自上门说若是得了银子便答应不再追究,点翠二哥这性命算是保住了。但点翠大哥归伯年那边却发现了此案的一些蹊跷,这银子如今并未交出去,两方尚在僵持。
不管如何,只要二哥保住性命,点翠这心头之事也算稍稍放下了。
点翠与秦笑蓝相约小酒馆儿吃酒,偶尔有微醺的时候,回来去袁知恒的小书房与他叽叽喳喳说一些所见所闻。袁知恒对点翠愈发的纵容,她只管到外头吃酒听曲儿都不拘着她,只叫她多长个心眼儿戌时之前归家。
在杭州府的日子这才算是开始过得安稳有滋味,到了冬日,此处竟不必京城寒气逼人,点翠学此处爱美的妇人也不大穿那厚重的旋袄,只着竖高领子的大袖绸缎对襟紧身短薄袄子,妆花眉子,精雕细刻的半旧纽扣儿,下身则穿羊皮金沿边挑线裙子,外出的时候最多再加一件儿滚了毛边的斗篷。
冬日里小酒馆的生意不错,楼上几个雅座,都叫这府中的贵女夫人们定了个遍,来来往往的,有经过点翠与秦笑蓝她们的雅间儿的时候,大多过来寒暄几句,时日久了点翠与她们也算混了个脸熟。
点翠至今尚未寻了由头与这些贵女家眷们在一处吃吃宴赏赏花的,她这般不爱拉拢人,反而更加让人趋之若鹜,倍觉得她高贵矜持又神秘。
秦笑蓝待那些个前来寒暄的女眷们都散了,这才掩了房门,凑在点翠耳边细语几句,大意就是她听到风声说秦卿卿手中捏了点翠的把柄,并要以此来对付她。
“把柄?”点翠有些好奇,她还能有什么把柄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
看着点翠这般懵状,秦笑蓝叹了口气道甭管她手中是不是真的有把柄,你需得小心些了。
自打秦卿卿拿走了点翠一万两银子后,点翠夫妇俩与她已经几乎没什么联络了。点翠还以为她已经歇了心思,看来还是不死心啊。
点翠回去便将此事说与袁知恒听了,袁知恒想了半晌,方道:“若说你的把柄,难道她指的是吃醉了酒便性情大变这件事?”
点翠一怔,这也算得上把柄?
“我看你还是少出去吃酒,还有整日里与你那位秦姓好友处在一起,见她倒比见我还勤。”袁知恒有些吃味。
点翠嘻嘻一笑:“要不说咱们可都与姓秦的有特殊的缘分呐。”
袁知恒咳嗽几声,讪讪然,他可从未对秦卿卿动过男女的心思,当初那些误会,也怪自己没有早些与点翠解释清楚,他那时只当点翠是个孩子,自己怎么做她只管听从信任便罢了。谁料学生教成了,她自己已学会了胡思乱想。
“总之最近天冷了,还是少出去贪玩,我又寻了一些新的话本子,我处理公务的时候你可以在旁看话本子。咱们亦可以早些歇息,天这样冷,你不是最怕冷么。”袁知恒谆谆劝诱。
夏日的时候,点翠睡着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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