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卢三小姐就这般好,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的,你瞧他那猴急相见的模样。”邬氏不由的有些酸了。
归老夫人心中却甚是欢喜,不能动弹不能言语,总该是能生孩子的罢……
瞧着儿媳妇儿这醋酸的样子,老夫人心中又是一阵爽利,如今终于也叫她尝一尝当年她进门时,自己那种儿大不由娘的滋味喽。
且说归伯年回了自己的院子,菡萏又要往他房里凑,被他冷脸斥责了,红着眼眶出去。
“吩咐厨子做一些酒菜来,再做两碟儿顶皮酥果馅饼儿、搽穰卷儿还有白糯米蜂蜜糕,对了,若是有银鱼儿,便再来一道木樨银鱼罢。”归伯年吩咐卢家来的婆子。
姑爷这是在卢家没吃饱?婆子是卢曼的奶娘,跟着小姐来到归家,眼瞧着姑爷对小姐的用心,心中自然便立即就偏向了这边。心中还暗暗腹诽,只道是卢家的那几个姨娘又作妖儿,惹得姑爷不快,晚膳都没好好儿吃呢。
饭菜做好了,这才又反应过来,这些个吃食,可不就是小姐平日里最爱吃的!
婆子心中狐疑,但是心知主子不说她们做下人的不该多问,只吩咐着小丫鬟将饭食摆了。便打发大伙儿都出去,自己则守了院子的门,谁都不让进不让听,她自个儿也不听。
屋子里一片寂静,归伯年起身来到榻前,轻声道:“娘子,起来用膳罢。”
榻上的女子,还是一动不动,归伯年笑笑,也不再催。只拿起铜盆里的湿帕子搅了,又一手执起女子的纤手,缓缓为她擦拭。
卢曼再也忍不住,脸红睁开了眼,眉眼却俱是柔情笑意。
“相公,”卢曼轻声唤道:“你回来了。”
归伯年笑着点点头,继续低头为她擦手,卢曼却甚是羞涩,将手轻轻抽出,道:“今日省亲,爹爹他们可有为难与你?”
“一切都好,岳父大人亦是十分的温和善谈,并不曾薄待与我。”归伯年道。
卢曼开心点头,她的爹爹素来严肃不苟言笑,若不是真心喜欢一人,他老人家可字字如金,怎会善谈?
看来相公如今已经得了自家人的喜爱和认可了,可是……
卢曼叹了口气,忧虑道:“自打我嫁进来,公公婆婆都还尚未喝到我敬的一杯儿媳茶,真是不孝。日后恐怕他们二老知道了,会不悦啊。”
她被四妹妹卢婷害的掉下阁楼不假,一时昏迷亦是不假。可不过两日后她便醒了的,那时候恰逢屋里只有二哥相守。
她那二哥向来是个有奇思妙想又胆大过人的,当即便想了一计,教她继续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
果然,那黄家嚷着要退亲,在爹爹卢老爷盛怒的时候,她二哥在旁一激,卢老爷当即便说出了不再计较出身寻人给她嫁了的话来。
陆续有人来提亲之后,卢二公子又故意将此事透露给唐家,唐家二公子与归伯年交好,消息自然最后便到了归伯年的耳中。
为了自己的亲妹妹的幸福,卢二公子可谓是煞费了苦心。
这些卢曼并未隐瞒,在那日洞房花烛夜里,卢曼便将所有始末都一并告知了。归伯年听后并没有卢曼想象的生气,反而笑了。
卢曼问他为何笑。
归伯年道若是一个自己喜爱的女子如此处心积虑嫁给自己,哪个男子能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