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块黄米面枣儿糕,一块缺了口的麻糖。最下面一层依旧是一碗浓黑的药。
这回月英不再避开点翠,她将点翠搬到了院子里的槐花树下。
她吃点心,点翠喝药。
“你看我头上戴的这个,美是不美?”月英敲下一小块麻糖,含在嘴里化一边摆弄着鬓边,带着点子骄傲自持说道:“这是我用一块黄米面枣儿糕换的哩。”
点翠细看了看,那是一朵压鬓的绢花。海棠花的形状,不过看起来是戴了很久的了,绢面儿上有些起了毛不说,还有几个花瓣儿失了浆拉搭了下来。
“这是你用一块黄米面糕换的?”点翠不大相信贪吃的月英,会用一块软甜可口的糕饼去换一朵旧了的绢花。
“可不,起先那小英子还不乐意,要我再多给敲一块麻糖才罢休。我不与她敲,这馋货竟下口咬了一块去,活该崩了她的门牙!哼!”月英忿忿不平,但是手摸到了头上的绢花,不禁又喜滋滋的。
点翠一想,是了!怪不得这绢花如此的价高,这时候通草花还没出现呢!
那通草制成的簪花,轻盈洁白好上色,柔和细软又可爱,不消几年便成了比绢花、绫花等头花都受喜爱的簪花哩。
时下秋日,正是好挖通草根的时节。想来自己在前世跟着归府里的老嫲嫲学了些制通草花的本事,可这伤了的腿也由不得她上山去挖那通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