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铿锵,唐峥持状,怒拍公堂。
“不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扬北书亭我可是知道,他们入学所教的费用是每月五两银子,一年下来就是六十两。在还有吃穿用度,粗略算来,入读扬北需得百两纹银。如此巨大的开销,试问寒门学子怎能晋身?怕是所谓的扬北,全部都是士族子弟,三教九流,有钱便进,试问这样的私塾,对我关城,对那登州,甚至对我大明,又有何益处?”
从座位上起身,布老虎举拳振声。
外堂有许多关城本地学子驻足,不由纷纷拍掌叫好,义愤填膺。
“放肆!”
“公堂之上,岂能容你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你又可知什么对我关城有益,对我大明有益之举!”
吹胡子瞪眼,布秀才怒斥完布老虎,回头朝唐峥拱手道“大人,国有国法,刑部文书言明,地方案件当由地方裁决,各地不得越权,还请唐大人将此人遣送回登州,将状纸送往静安。”
“不可!扬北书亭虽为登州学院,却建在我关城大渡口,发生事故,我关城有权利行使纠察断辨之权!”
唐峥年轻气盛,他刚才看了钱科状纸所言,扬北书亭索取无度,学子入学,所教费用乃是普通学院十倍有余。更为嚣张跋扈的是,那扬北书亭对世家学子大开方便之门,世家子弟在里面盘究跟错结党欺辱寒门子弟。就拿这钱科来说,每日受尽奚落,遭人殴打,遍体鳞伤。学院不横加阻拦,反而偏袒,将其扫地出门。这不禁让唐峥这个寒门子弟怒发冲冠,更让他对那个扬北书亭恨之入骨。
“扬北,扬北,依我看,扬恶才是!”布老虎嘀嘀咕咕一句,被布秀才狠瞪了一眼,这时他才回想起来自己是跟老爹唱反调。忙改口道“我觉得吧,这一个山头管一个山头的事,逾越处理,同僚憎恶,上头怪罪,实在不妥。这样吧,老爷我出资二十两赠你为盘缠,你去登州静安告去吧。”
“放肆,布老虎,公堂之上,可有你这个闲杂人等乱充好人!”
唐峥正是火气鼎盛,瞪目怒喝,布老虎这时才知道自己是“丑鬼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敢怒不敢言,索性大袖一甩,气呼呼回到了座位上。
倒是布秀才这会,也不知是儿子憋屈老子受气所致,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朝堂上唐峥瞅了眼,淡淡道“事无盘查不可察,意气用事不可断!行了,时间不早,就此退堂,你,钱科,待拿了二十两就回静安在告吧。”
“不....”
唐峥一拍惊堂木还想在辨,忽然看见底下布秀才起身脱去官府,整整齐齐码放,忙大急道“师爷这是何意?”
“竖子不堪为谋!”
布秀才轻飘飘丢下一句话,在众人面前,负手离堂。留下布老虎等人低声揣测,唯独唐峥脸色阴晴不定,立于堂上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