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埋头做着笔记。底下司徒遵义、张康等人看的如痴如醉,布秀才断案的一些手法,他们细细斟品,发现许多用在行商上面也是大有裨益。
唯独有一个人兴味索然,便是布老虎。
这厮打小就是个调皮捣蛋精,闯祸回来,秀才老爹是个斯文人,不打不骂,只是絮絮叨叨。如今他在衙门判案的那些话,有的布老虎耳朵都听出了茧子,现在不过是换个地方相同的话,听着听着他睡意朦胧,不过关系到自己老爹的威望名声,他还是强打着精神,装作聚精会神。
“大老爷,大老爷您得为学生做主啊。”
千篇一律的喊话,布老虎坐在观席,掩嘴不易察觉的打了个哈欠。
“堂下之人姓名,籍贯,所受冤情,一一报来!”
“大老爷,学生名叫钱科,登州静安村人,我要高那扬北学院,恶意敛财,纵凶伤人,目无法纪。”
堂前一阵轻咦,谁都没想到,那个叫钱科的儒生所告乃是风头正劲的扬北书亭。
还没打完哈欠的布老虎忽然一个激灵精神了起来,忙正襟危坐,眼神笑眯眯的看向费猴子。
黑山寨的谢秋也是个搅事的主,乐呵道“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现在道上的人谁不知扬北书亭的后台大老板就是天北崖的左家父子,恰好这事又犯在了布秀才手上,所以身为中立势力的黑山寨唯恐天下不乱,只要两虎相争,他们才可以渔翁得利。
布秀才这会微微皱眉,他翻开钱科的状纸一一看了下去,待沉默有半盏茶的时间,朝堂上唐峥拱手道“启禀大人,这钱科乃登州秀才,就读的扬北书亭名义上也属登州管辖,我们这地方小镇,若是处理,那就越界了。”
“哦?”
唐峥轻咦一声,亲自下来取过状纸默念。
放在之前,布秀才这番说词他可能视为推脱。可是在见到这位秀才老爷的铁笔神断,他知道,这件事定当十分棘手。
果然在看完状纸以后,唐峥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跪在堂前的钱科见两位大人久不问状,干脆嚎啕大喊道“大人,你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那扬北书亭入学所需费用奇高,学生一家本就是佃户,家中仅有的钱财全部投入,本想登科提名,谁想既然是羊入虎口,受尽奚落不说,还被那扬北书亭逐出院墙,欺人太甚啊。”
“你且休言!你乃登州秀才,按照我大明律,你应该在登州报官伸冤,来我登州,这是越权相告,有违法纪。”
布秀才抖袖厉喝道。
谁也没想到,之前断案如神的布秀才既然这会起了推脱,像黑山寨、白马帮的人手纷纷望向了布老虎,满是不解。
“不!无论登州、关城,皆为我大明疆土,既然头顶皆为大明法纲,冤屈又岂有地域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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