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幸这种茫然没有困扰他太久,不管怎么说,总还是要救了才能考虑以后的事,活着总是比死了强。
吃饱喝足后,杨琼又再度翻身上马,朝着甘州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落后了他半天脚程的崔绎等三人也进入了燕州草原。
海东青在天空中盘旋,发现猎物后一个疾俯冲,利爪精确地抓住了在草丛中狂奔的野兔,在桑朵的口哨声中,扑棱着翅膀回来了。
“好样的纳央!”桑朵伸出胳膊接住它,博木儿弯腰拾起被摔晕的野兔,利落地开膛破肚,剥皮剔骨,割了最好的一块肚皮肉丢给纳央,纳央敏捷低叼住,几口吃下了肚。
崔绎在地上刨了个土坑,将四处搜集来的枯草填进去,擦燧石点燃,博木儿用木棍穿好了兔子,回头一看,颇为意外:“没看出来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居然还会生火?”
桑朵正在喂纳央,闻言吓一跳,忙道:“哥!”
“王爷怎么了,”崔绎倒是没发火,从包袱里掏出行军用的盐撒在兔肉上,“本王十六岁上战场,有意气风发退敌千里的时候,也有不幸落单,弹尽粮绝的时候,若是连生火烤食都不会,早就饿死了。”
火苗滋滋地舔着兔肉,不一会儿烤熟了,崔绎从兔腿上割了几片肉,递给桑朵,桑朵受宠若惊地接过来,说:“谢王爷。”
博木儿冷冷道:“谢他做什么,猎物是纳央抓回来的。”
桑朵一时哑口无言,至少冷场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她才挤出一句:“哥你干嘛这么咄咄逼人,你养伤期间用的药吃的饭可都是人家给的,都没听你对持盈说一声谢谢。”
“她愿意给的,我为何要道谢?”博木儿一脸漠然,“就像当初她无家可归的时候,我给她的,也从不要她道谢。”
桑朵又接不上话来了。
在燕州府的时候,她对崔绎抱着极强的恐惧,恨不得离这人越远越好,但这一路走下来,崔绎虽然不爱笑不健谈,却很会照顾身为女子的她的感受,会问她累不累需不需要停下休息,从不指使她去做什么,反而都是自己一手包办,吃的喝的都把最好的给她,自己和博木儿吃剩下的。在这样的相处中,起初的畏惧已经淡化,她开始觉得持盈选择回到崔绎身边,或许真的比留在草原上更好,崔绎具备的某些品质,在哥哥身上完全看不到。
有心调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为崔绎说几句好话,却总是被哥哥冷冷地驳斥回来,这么多天了,一点效果也没收到。
吃饱后桑朵可以躺下睡,两个男人轮流守夜。
崔绎睡了一个半时辰后醒来,见博木儿出神地盯着篝火,不知在想什么,于是起身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放水。
回来时博木儿仍然是那个姿势坐着不动,崔绎也懒得管他,给篝火添了点干草,也坐着发呆。
过了不知多久,博木儿忽然冷不丁开口:“你和持盈是如何结识的?”
崔绎愣了下,正觉得是不是不好把自己在青楼里占了持盈便宜才硬把人娶过来的事对外人说,博木儿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中原人的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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