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讨厌听见一群人在笑,她的心里也暗暗骂起了公仪殷,但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再多分神几刻去埋怨某人。
她只希望,别真的连一块死人骨头都不让她和她的这些兵马留下。
石罕赦终于彻底止住了他癫狂的笑容,可那笑容也仅仅是消失在了脸上。
那令人费解的狂喜,浓缩在了石罕赦那双塞外秃鹫一样的眼睛里,散发着光亮。
但这光亮在迎上了轩辕琲那双依旧不服,甚至隐隐有些凌厉的眸子时,稍稍黯淡了下去。
石罕赦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害怕的。
“你……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一只结着厚茧的手抬了起来,石罕赦伸出一根指头轮番指过了包括轩辕琲在内的这支被团团围截的军队,仿佛他在想一会儿要如何用羽箭贯穿他们每一个人的胸膛或者是脑袋。
“以多欺少!你们这群……”
眼看是插翅难逃,轩辕琲终于忍不住再度破口大骂,可还没她骂出后半句,就有零零落落的羽箭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
还不等轩辕琲做出什么反应,她便觉得手臂一紧,被人死命向后拉扯了过去,就像坠入了围绕着邺城的那条矜河,轩辕琲立刻感受到了来自人群的推挤。
她被卷入了这塞外边疆上处于包围中自力更生而出的一团水草,一时跌坐在了中心。
他们,要护着她。
“不……”
人潮将她的声音生生扼制,在羽箭落在她的头上时,她看到了头顶上方那像林木一般竖立起来的长枪的枪杆,那些战前连夜被磨光的枪头交并着,最终几乎完全封锁起了她头顶那片窄如井口的天。
“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铿……”
是箭头被玄国士兵手里的长枪阻拦下的声音,这声音多少让轩辕琲想起了自己还住在邺城康王府里,住在那间风雎阁的时候。
风雎阁的书房屋檐下曾悬过一个刻着花鸟的铜风铃,那是她某日在街上看中,缠着出伯向那间铺子买下来的。
有风来时,轩辕琲听到声音总要笑个不停。
可那铜风铃很快就坏了,在一场伴着炸雷的暴雨过后,半旧的铃铛从屋檐刮落不知了去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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