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烟云,口吐黑雾,身形如牛。主要以撕咬为攻击,但若被他口中黑雾喷到则会皮开肉绽。
此兽甚是难缠,她一人与之对打倒还算尚可为之,可此时洞口还站着一个阿六。也不知为何,今日这廉易弱得很,一大早吃了东西后便极没有精神,像是瞌睡没有睡醒似的只助攻了一次便软绵绵的被这恶犬的尾巴扇倒在地。现下里她失了帮手又要防着那恶兽去攻洞口和地上的人,时时都得专注地注意着它的动向。
本来好好同她打作一团的独角犬突然转了大弯变道对着阿六攻去,辛梓翎稍一顿它已跑到了阿六的面前。
她忙冲过去准备对那恶犬来上最后一击,哪知它速度太快,要抵到她的面前时,一口黑气兜头对着她吐了过来。
正无措时阿六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握紧她的双臂一转,将后背交给了那口黑雾。只得他一声惨叫,辛梓翎顺势将剑插入了恶犬头颅正中,将其斩杀。
“阿六!”她扶住他,侧过身子去看依旧站于她身前的阿六。这才看到他面色发黑,继而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她身上。
她用手抱稳他的身体,摸到他后背时感觉到沾了一手的沾稠,便知晓他此时的后背已是血肉模糊。想到刚才若不是他那么一挡,此时血肉模糊的便是她了。
他身子有些重,她扶得很是吃力。小心翼翼地将阿六侧放到床上再去门外将廉易拖了进来随手向床铺上一滚直接找孟卿怀去了。
孟卿怀此人,本家便习得一些医术。他来到这处,以往懂得的一些便因着个人清修闲来无事被他重翻了出来细细研究。虽本人并无天赋,好在天长日久,百年的时光也并非空付,总还是于医术这一途稍有所获。
辛梓翎来了这处后,便是托了他好些福。
之前廉易受伤也多得他的帮忙,这一次阿六又受了伤,她想到他身上的毒还未解,不敢太大意,只得又去劳孟卿怀。
门外的恶犬将洞口挡了大半,辛梓翎走出去皱眉略想了想要如何处置这具犬尸。本想顺手弃之山崖,耐何太重,她根本拖不动。便只得作罢去寻孟卿怀了。
风习习,她一路赶了过去却未见到孟卿怀,也不知他去往哪一座山的哪一处寻药了。她苦于无法,只得凭着印象在孟卿怀晒在院子里的草药里翻找了几味止血去痛的草药急匆匆地赶了回去。
回去一看,廉易一样处于晕睡状态,似乎还有一点打呼。她瞪眼看了他一瞬,有点发懵。他这是晕了还是睡了?再看到他床沿下几个吃剩的果核,原是此山中的另一种果子。此果色黄,有毒,毒效迟缓,致晕迷。
想来是自己收了他的吃食,饿心慌了的他倒是会挑,挑了个无味且发青的毒果子来吃。明明有红色的野苹果来着,不知他作何要去另寻一种果子。
廉易既无大恙,她便急步走到阿六那一处。看他背上的血已几乎止住了,只少少的向外渗着一些。虽烂的不过是皮肉,但后背几乎全烂完了看起来还是一片触目惊心。终是旧毒未解又添新伤,且这新伤还是因她的缘故,故而心中很是内疚。
将带回来的药草理了理,再用石头将药草大致研磨了一下敷到阿六的后背上。他痛得一哆嗦,她忙一边对着他的后背呼气,一边哄小孩般地说着“不痛,不痛”。那么些伤,若是伤在了她的面皮上……想到此处她哆嗦了一下,越发轻柔地对着他后背吹了又吹。
阿六面色很难看,额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光洁的额头滑落下来。
“我冷……”他双目紧闭喃喃道。
她这一处并无被褥之类,变幻的倒底不实,仅是个幻象而以。她有些犯难,左右踌躇了半天。看他脸色越来越晦暗,心下狠了狠,坐到床铺上将他扶起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