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朝歌了,果然西岐就是乡下。
“陛下出征之后,张大人梦见自己捧圭而立,就改名张奎,还懂些地行术法,拆城墙他可出了不少功夫。”
“原来如此。”张友仁点头,改名嘛,在这个时代太正常不过了,他也打算改个名,张百忍就不错,百忍成钢,也正好符合他第一次出使时的经历,美名传千古呐!
“正是。”张友仁老实回答,索性当做了李靖对他们的政审,毕竟他们是从敌国跑路到朝歌的。
李靖也知道,这些人前身都是奴隶,继续问道:“你们遭受欺凌,为何不反抗,而是出逃?”
“反抗?”张友仁一怔,反抗啥,饭都吃不饱,打不过啊!这群曾经为奴的新朝歌人,更是不堪。
“欺凌?”他们甚至都不是在质疑反抗,而是从来都没有反抗的念头,甚至在质疑着欺凌。
日子是苦啊,过得是比畜生难受啊,奴隶制,贵族一等,家畜二等,空一等,四等才是奴隶。
更有甚者直接将奴隶划去,你什么档次也配跟我们一同划阶级?奴隶们好像也没太大反应。
似乎没有不对的地方,因为他们是奴隶,遭受这样的待遇,是正常的。
被百般欺凌,就是奴隶应有的的境遇。
“怎样算欺凌?”
“十人欺负一人是欺凌,一百人欺负一人也是。”
“那么一万人呢?”
“是习惯,是常理啊。”
“真奇怪。”李靖觉得自己好似又回到了多年前,在枯坐物种奋笔疾书的时刻。
一只飞蛾忽然从窗外飞入,迎着屋中的火光而上,薄翼扇动几下,便被火光烧成灰尽。
“飞蛾扑火而成其事”他勐地一震神,回味过来,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像抓着了一直飞蛾。
变法是飞蛾扑火?不对,是飞蛾引火!飞蛾没有去扑灭烛火,而是以身引火,要将这烛火引得更大!
打破常规,打破固有之理,革新!李靖再度回想起纣王所做的种种一切,每一件事,都是从天下出发,却又和天下相逆,以至于屡屡引来口诛笔伐,却又屡屡功成让人称颂。
大多数人都是短视的,偏偏大多数人会显得正确,天下人有着天下人的局限,因而才会有朝廷存在。
“律法可以听随民意,但一定要超越民意的局限!”
“张张大人?”一个新朝歌人瞠目结舌的指着李靖。大白天呢,你这人怎么就发光了?
张友仁也意识到了大事,这是悟道吗?本来只有脑门发光的李靖,整个人都升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