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尖尖唱针“沙沙沙沙”地摩挲起唱片保存细致完好的纹路,低低地歌声传出来,仿佛流逝的老岁月摆脱了束缚,重又发出了静谥的声响!
窃喜,大喜,捧下《金/瓶/梅》,坐于一方飘窗上,飘窗上垫着昂贵的土耳其手编地毯,还有一个色彩妩媚的泰丝抱枕,听着老唱片,埋头苦读。
西门庆之死,李瓶儿之死,犹其潘驴邓小闲之死,一个样样不缺的人,官场,商场,情/场,样样得意,最后却死于欲/望,一场空梦!
曾经风/花/雪/月的鲜/活生命,曾经鸳/鸯帐底的淋/漓情/爱,就这么一点点在文字中消亡,越到后面,越感觉万念俱空,人世风/月,不过如此!
时光在阅读中过得飞快,这天随手撕下一页日历,12月22日,咦,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末日吗?
怔了一下,手执日历进了书房,第一时间打开电脑,一系列关于末日的各式报导,五花八门。不过说得最多的,却是首都这几日空气严重污染,雾霾严重,啥啥地指标超了好几百倍,专家呼吁市民尽量不要外出,外出则要戴上防护用口罩。
嗤笑,首都人民真可怜,新鲜空气都吸不上了,末日得了!
手机响,麦子的,心一动,“喂,今天末日,有事早说啊!”
“亲爱的,我爱你,两个五毛一块的!”
乡音俚语并不标准地落入耳中,一怔之后差点笑懵了,“哈……你什么意思啊?”
“记着这个,真要末日了,咱在下边就用它接头,保准错不了!”
“真想得出!”
“未雨绸缪嘛!”语气一转,带了点神秘,“不过我估计用不上,哎,年前我去算命了,知道算命的怎么说,他说我一百岁那年还会犯桃花,哇,你要小心哦!”
“这算什么!”不以为然地笑,压低嗓音更多神秘,“年前我也算命了,算命的说,我年年犯桃花!”
“苏——”
不等他喊出来,啪一声挂断,笑的邪恶,敢犯桃花,哼,来一朵掐一朵!
关了电脑,哼着小调打开留声机,找出阮玲玉的《寻兄词》,据说这是张难得的绝版,阮玲玉唯一留世的一张唱片。
属于上个世纪的甜美声音缓缓唱响,带了一丝时光的摩擦,在欢愉的心情里,朦朦胧胧地魅惑着人心……
捧起大厚本坐到飘窗上,天空阴沉,黑雾沉沉,连院里咫尺间的梅树都变得模糊,如果不是刚刚看了报导,知道这是污染严重,还真要当末日来临了呢!
玻璃上雾化地水珠,晶莹地流下来,闪出明亮的光泽,手指轻轻抹去,望见窗角悬挂的小小蛛网,千丝万缕,情/丝般细细密密。
耳边是穿越了时空的声音,旷远抒情,心情沉静得几乎要谥出来,难得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聆听到这样隔世的美妙!
生命忽然落到一片富足中,每天都处在视觉和听觉的饕餮盛宴里,随意取舍,肆无忌惮!
由衷地觉得幸福,即便是陷落在这样刻意被冷落的处境里……
想得入神,忽然一声轻轻门响,吓一跳,缩在帘后屏住了呼吸,听到好久不见的低沉声音,“我现在真的没空,找别人陪你去吧,听话,我家蓝蓝一向最懂事的,对吧?……”
麦亦嵘?首次听到他貌似温柔的哄劝,怪异的感觉瞬间充斥了全身!
竖起耳朵,好半天再听不到半点动静,怎么回事?电话挂了没有?还是在做什么呢?……
“哗啦”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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