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真的脸色渐渐转白,她竟然有些不敢面对崇轩的目光,但她迅速地自嘲般笑了笑,道:“不错,这个小女孩就是我。也就是那次,师父被达布喀尔杀死,我接掌了女活佛的位子。”
她的笑容中有些辛凉:“也就是那年,我入了大藏静室,开始修习六成就法,三年以后,我破关出山,游方天下。”
崇轩的眼神慢慢消沉下去,他转过头去,仍旧望着那远远的,青青的天:“进了青神庙之后,我便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的一举一动,都好像被华音阁觉察了一般,连第二次邀你用摄心术对抗波旬的玄通大阵,都被他们算计到了。这若是巧合,那也太过于巧了。”
他悠悠叹了口气:“于是我就故意说出我的秘密,目的就是查出这个泄密的人是谁。可惜的是,为了调查,竟然让圪砢屹死去了。”
他的眸子中有些悲伤,这悲伤却不是为了圪砢屹。
丹真淡淡道:“其实你不用费这么多劲的,因为整个青神庙中本就沒有几个人,你很容易就可以怀疑到我。”
崇轩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我宁愿不是你的。”
丹真脸容动了动,崇轩的声音听起來有些怅然:“你这种人,本不是外物能够拘束住的,若不是西昆仑石,那么告诉我,为什么。”
丹真沉默了。崇轩静静地站立着,等待她的回答。
无疑,这非常艰难,寒风吹起丹真的斗篷,她的脸在阳光与阴影中游走着,也让她显得捉摸不定。她久久沒有回答。
崇轩忽然转身,缓慢地向山下走去。他的身影为君山的绿色沾染,显得那么落寞。
丹真的心禁不住又是一动,身为女活佛,本不应该心动的,那么这惘然的失落又是什么呢?
永远是不相亲近的白衣,淡淡悠远的眼神,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有惘然,有失落呢?
丹真一咬牙,突然道:“噶举圣典中有一个传说,说是四百年后,灭世魔劫到來。大难一至,魔君临凡,佛法湮灭,生灵涂炭。唯有一个人,才能拯救整个世界的命运,也就是我们信奉的三界救主。此后四百年间,藏边动荡不休,西方曼荼罗教大肆入侵,加之内讧不断,藏边佛法日渐衰微。噶举派也分裂成数支,其中一脉便是我们香巴噶举。我们不像别的宗派那样,屈从于曼荼罗教淫威,而是一直在四方寻找这唯一能克制魔劫的‘救主’。三十年前,香巴噶举几乎全派被灭,幸存者藏身山林草莽,苟延存活,然而我们却绝未放弃这寻找救主的信念,四百年來,找出救主,重兴佛法,便是香巴噶举每个弟子、包括我这个空行母唯一活着的理由!现在,我找到了!”
崇轩住步,沉吟道:“他就在华音阁中?”
丹真缓缓点头:“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罢了。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会守护着他,等待他的觉醒。所以,我也会悉心帮助华音阁,因为,神的意愿,不是凡人应该抗拒的。”
崇轩道:“这此剿杀我的行动,就是他策划的?”
丹真摇头道:“不是,直到如今,他对天下纷扰,也只是冷眼旁观。策划这次行动的,是华音阁的主人。”
崇轩皱眉道:“华音阁沒有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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