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利用春闱夹带私货,但时日尚短,见效甚微。
文官入朝起点低、升职慢,即便是被他钦点的什么状元榜眼,多半都还在翰林院编书呢。按惯例,这些都是朝廷的储备人才,磨砺得差不多了就到六部继续当小官练手,或是放几年外任再回京。回来之后照样是在六部刷资历,怎么也得四十岁才能爬上侍郎、尚书这样的一二把手位置。就更别提入阁了,那都是胡子花白的老头们的专利!
总之,想要在文官里头提拔出一个举足轻重的心腹,时间成本太高。
于是,霍衍之就把主意打到了执掌兵权的武将那边。
原因很简单,武将升职比文官快多了,而兵权从来都是皇权最倚仗的利器!
先帝时,就有个边城的马奴小子,在一次战役中神出鬼没地摸进了北狄人的军帐,并带着那什么左亲王的头回来,立马被封了个三品将军。而后又带兵出征南疆,活捉并劝降了南疆首领,先帝龙颜大悦直接给封了一品膘骑大将军。前前后后,从马奴到普通士兵再到一品大将,也不过花了五年时间不到!
据霍衍之所知,孙良才是个无党无派的人,去年入冬时在跟北狄人的摩擦中立了两次小功,可以说是十分适合他拉拢的人选。
要是孙采女没死就好了,可偏偏还死得似乎有些蹊跷!
而且,孙家已经折了个女儿在宫里,恐怕短期内也不可能再送人入宫。这个最方便快捷的示好方法直接被宣告了死刑……
霍衍之头疼万分,连晚饭都没吃下几口,就泄愤似的将自己埋进了折子堆里。
他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可赵久福这七窍玲珑心却在寂静的夜色里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奇怪,今儿个安静得有些过分了,那丫头没来提铃么?该不会是病了吧?”
赵久福找小徒弟王德喜一问,才知道,原来止薇被皇后罚去了浣衣局做事。
二十四局中,也唯有浣衣局不在内宫,而是在外皇城的一角。浣衣局的宫人无令不得擅自出入,更别提是进内宫了。
“怪不得……呵,马功明那个老小子的心思,看来这下子要泡汤咯~”
王德喜赔着笑道:“师傅说的是,咱们陛下是什么人,哪里是随便什么庸脂俗粉都看得上的?马公公想献媚邀宠,看人的眼光却糟糕得很……”
赵久福笑了笑,小眼睛一眯,便叫王德喜附耳过来,如此这般说了几句。
王德喜有些诧异,冲口而出:“师傅,陛下的意思莫非是,要彻查?”
赵久福瞪了他一眼,他便受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主子的心思也是咱们能妄自揣测的?让你去查,你便乖乖去查,查到什么回来禀告主子便是了。即便是查不出来什么,在主子跟前也得有话说。明白了吗?”
王德喜嗳了一声,连忙表示明儿就去那位倒霉催的采女住过的披香殿查起。
夜色寂寂,唯有一弯细瘦的新月高悬,宛若高高在上的神女正面无表情地透过那弯眸子俯视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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