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南边的一处狭海临岸,以前晴天还故意揶揄“怪老头就喜欢住怪地方”,这一话一是说庄大海,二是说曲十三,在晴天看来,又不是没钱,干嘛总住些穷乡僻壤的地方?在京城买大楼,住大房子不好吗?
可眼下,晴天真的不得说一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那种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地方,对于逃难避灾来说,的确是良方首选。
晴天是在臣的护送下前往南边狭海的,一路上小晴天一直都在套消息,可臣却咬死了半口不说。最后晴天实在忍不住了,便大吼一句:“你要是再不说,我就给你下药,让阿灵迷.奸你。”
却不想此话一出,素来面无表情的臣居然难得的红了脸,其后还故作若无其事的吐出一句:“随便。”
这个回答,着实让小晴天又大受刺激一把。
而京城这边,仇钰即便是分身乏术,却还是抓了个空闲到万紫千红楼去探望雁雪,昏暗的房间里,已是日渐西斜,却没有一缕烛火之光。
仇钰在宋暮白惆然的注视下,面带心疼的走进内室,一眼便看到窗台边那颓然瘦弱的小小纤影,不过两月不见,她竟就变成这样了。
相识六年,他从不知道原来自信满满,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雁雪,也会有这种表情,那摸样,灰败,冷然,颓废,惆怅,就像一般的小女儿一般,可放在她身上,却又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为何,心中一腔怒火,他疾步上前,一把抓过雁雪的皓腕,眸带火光的道:“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死了个人,你沈雁雪杀人无数,什么时候对人命这么眷恋不舍了?”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捏得雁雪白洁的手腕发红一片,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木然的仰头看他一眼,再垂眸,眼睛继续投向窗外,也不顾仇钰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沈雁雪,你给我醒醒。”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静谧的房中响起,外室的宋暮白立刻冲进来,搂过雁雪虚乏的身子,怜惜的将她塞进怀里,怒目横瞪的睨着仇钰,声色冰冷如刀:“你可以走了。”
仇钰双眸微眯,眼底火光依旧:“她是我义妹。”言下之意就是,他有资格教训她,尤其是她现在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重症必须用重药。
可宋暮白却不听他的废话,只冷冷的下令:“不想云弯弯立刻死,就给我滚。”
一听到云弯弯三个字,仇钰登时更加怒不可歇,可一想到心爱女子还在他人之手,便只得眉光一敛,周身寒气的甩袖离去。
步子玄关时,他却还是忍耐不住转过头,对着被宋暮白如珍宝般搂在怀里的雁雪,狠狠的道:“你就这么没出息吗?以前的凌然霸气到哪去了?沈雁雪,你就继续窝囊个够吧。”以前的他没有这般冲动火爆,可最近接连发生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磨练他的心智,再是圣人的冷静,也要被磨没了,因此他口气就像带着火气,像要焚烧一切,宣泄一切。
待仇钰走了,宋暮白又紧张的摸摸雁雪的粉颊,双眸疼惜,彷如万般春水溢流:“疼不疼?”他哑声问,手指摩挲不停。
雁雪只像是傀儡木偶般,任他搂着,摸着,眉目间仍是一片清淡,就是脸上那火辣辣的一巴掌,都像是无所感觉一般。
看着她竟然到现在还一副木然摸样,宋暮白的心,又痛了一分。
随着窗外的日光逐渐消弭,房间内终于黑得透顶,到了戌时,小紫送上饭菜,宋暮白如前几日一样,一口一口的喂她吃尽。
待末了,还怜惜的为她擦擦嘴,服侍的,仿佛就真当她是个娃娃一般。
夜晚,寂静无声,两人同床而眠,却是各拥心思,雁雪还是如往常一样翻身面靠里面,沉然睡去,而宋暮白则睡在外面,一双墨眸睁得明亮,眸光却是紧紧的落在身边娇人的后背上。
“睡吧。”不知是不是背后的目光太过灼热,雁雪竟然难得的吐了一句,眼睛却是未睁。
宋暮白一阵惊喜,刚想再说点什么,却听里头之人已经呼吸绵长均匀,显然是不想多谈,他也不忍打扰,只好闭上眼睛,勉强自己去睡。
不知是不是因为雁雪今晚终于说话了,也或许是这几天夜夜睁眼到天明太累了,今晚,宋暮白竟然一反常态的睡得很熟。
而他却不知道,就在他睡着之后,睡在里面的人,却缓缓睁开眼睛,再坐起身子……
雁雪居高临下的坐起身子,目光微冷的看着同床之人,脑中掠过仇钰今日说的话。是啊,她不是那么没出息,若是真想花一寒死得瞑目,那便需要……报仇。
她动作幽慢的下床,换了衣衫,目光微微内疚的看了看床头案几上那杯喝过的香茶,茶内放了迷香,是很久之前晴天给她的试验品,没想到还挺管用的……这茶她也喝了,只是她及时用内力逼出了毒性,但是宋暮白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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