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个相,签个字。
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财产纠纷,江水河那套房虽然空着,当时是两家长辈出钱合买的。
乔子默倒是十分大方,说他对不起我在先,那套房子就归我了。
哼哼,我白子然是那么唯利是图的样子吗?
离婚协议上我写清楚了,那套房子等出售之后,卖得的房钱两家长辈按出资比例分了。
他倒也没有说什么,非常之爽快地签了字。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我们一左一右朝着不同的方向。
他叫住了我,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头也没有回。
对不起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跟呼吸空气一样,稀松平常。
一点分量都没有。
我就当我这几年来的青春喂了狗。
我留给他的是倔强的背影,我强烈的自尊不允许让他瞅见我泪流满面。
我害怕他瞅出端倪,甚至没敢用手去擦拭那抑制不住往外流的泪水。
乔子默,那个曾经风雨无阻地给我买田孃孃家灌汤包的少年,那个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给我讲难题的少年。
那个为了我敢跟别人打架的少年,那个陪着我扫满操场梧桐叶的少年。
那个曾经与我共躺一张床,共枕眠的男人。
终将只是从我的世界里路过的过客,他只是路过的时候腿脚不便,时间长了一些而已,但以后再也不复存在。
其实我有许多话想问他。
为什么要从我们的婚礼上逃脱?
为什么明明在B市,却一直不肯现身?
为什么出现在他身边是安然,如果安然真的是他的真爱,他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他又为什么要跑到我的城市里来,他在这座城市里在做些什么?还有跟他喝酒的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他为什么要和那些人呆在一起?
诸多个疑问涌上心头的时候,我笑了,我在问自己。
白子然,你现在已经和乔子默没有半分关系了,你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个为什么?你这不是自寻烦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