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陪着沈安邦小憩着,便听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浅眠的沈安邦不悦的睁开眼睛。
徐氏忙下地去,迎着匆忙而来的心腹嬷嬷低声道:“不知道老爷休息时听不得吵闹吗?发生什么事了?”
杨嬷嬷惊慌失措,“夫人,不得了了,大姑奶奶她吐血晕倒了。”
“什么?”徐氏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吐血?”
“听底下的人说,大姑奶奶午膳还没用完,就突然吐血不省人事……”
“还啰嗦什么,赶紧去请大夫来!”听到动静的沈安邦连鞋子都没穿,匆忙就要往外走。
他厌恶若棠是一回事,没嫁湘王前他恨不得她死。可她现在到底是湘王妃,就算湘王也厌弃她,巴不得她死了才好,那也不能死在沈府。否则他要如何对皇上交代?
等沈安邦与徐氏匆匆赶到若棠的院子,就见她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
嘴角下颌以及前胸的衣襟上,都是血迹。
徐氏见状,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住。她慌忙往饭厅扫了一眼,饭桌上一片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
“去盯着那些饭菜,等大夫来了,让大夫检查看看。”不管是谁,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毒,等她查出来,定不会轻易放过。
立刻有丫鬟往饭厅走去。
徐氏吩咐完了,嘤嘤啼哭着冲向若棠:“棠姐儿,棠姐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怜的孩子,你听得到母亲说话吗?”
若棠躺在那里,任由徐氏的眼睛雷达似的在她脸上与身上扫描来扫描去,只闭紧眼睛痛苦的蹙眉作要死不活状,不时吐点血沫子增强徐氏的视觉效果。
徐氏原还疑心若棠在装相,凑近了一看,见她脸色呈现出青紫之色,连嘴角的血丝亦是青黑的颜色,心头顿时一阵紧抽,这看着就像是中了毒的样子啊。
她六神无主的转头去看沈安邦,沈安邦自然也看到了若棠的脸色,愈发心烦气躁,“大夫怎么还不来,赶紧去催!”
想了想,又连声吩咐,“去王府送个信。”
“老爷,现在给王府送信怕是不妥。”徐氏忙道,“倘若湘王爷闹将起来,咱们家就难看了。”
沈安邦如何不知道湘王的难缠,“如今她已是湘王妃,是皇家的人,出了事若是瞒着湘王爷,才更招忌讳!”
徐氏无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人往湘王府送信去了。
不多会儿,大夫便到了。
沈安邦看着那年轻大夫,气的胡子都抖了起来:“是谁去请的大夫?怎么不是请的回春堂的汪老大夫来?”
“老爷,汪老大夫病的下不了床,这位陆小公子是汪老大夫的得意门生,汪老大夫推荐他来的。”小厮抹着汗,战战兢兢的回道,“说是医术极为精湛,不差他多少。”
沈安邦仍是皱着眉,又打量了两眼清雅俊俏犹如修竹般的青衣男子,勉强道:“那就有劳陆大夫了。”
说罢不再多看陆大夫一眼,转头吩咐小厮:“递帖子去太医院,请洪太医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