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坐在床边,双手有力地按在了她的肩头,认真却带着自责的眼神看着她,“小想,等你身体好了,我们结婚吧。”
季想的笑声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他刚才的话,“我们结婚吧?”
昶钧点点头,表情依然认真,声音依然柔和,“如果你还爱我的话,我们结婚吧,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季想盯着他,突然再次笑了起来,“因为你把我的孩子弄没了,现在觉得内疚,觉得对不起我,所以你心亏了,所以你觉得要跟我结婚补偿我,对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不是要补偿你!”昶钧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分贝,接着似乎有些艰难地说出了三个字,“我,爱你。”爱你两个字吐出口,他猛然觉得心口很痛很痛,他知道自己这是在欺骗她,也欺骗自己,但是这是他能为自己犯下的错唯一弥补的方法,娶她,照顾她一辈子。
“你--爱我?”季想张大了嘴巴,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怀疑,“你说,你爱我?”
昶钧再次点点头,却感觉心口痛得他快要死去,松开她,他慌忙转过身紧紧按着心口,两颗眼泪悄然滑出眼眶,挂在脸颊,许久都不愿落下,对不起央央,原谅我的食言,但我依然希望你能留下我们的孩子,唯一的孩子,我爱你,真的爱你。
“姐夫……”季想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再次哭了起来,只是这眼泪里更多的是激动,是欣喜。
“我去看看胖子回来了没有。”慌乱地掰开她的手,昶钧似是逃一般离开了病房,到了门外,泪水已经爬满了他的脸颊。
“哥……”昶恒轻轻叫了一声,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头。
“我有事出去一下,你照顾小想。” 迅速抹去眼泪,昶钧大步离开。
“哥。”昶恒叫了一声。
昶钧停下脚步。
昶恒跑到他身边,看着对面低声说道,“央央也在这里,也在二楼,就在对面,那里。”
昶钧扭脸看了一眼对面站着两个保镖的病房,没有吭声,再次大步离开。
为何非要这样惩罚自己,这不是你的错,哥,有些事情或许你真的需要好好去调查一下了,一切都不是巧合,也不是意外,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与意外,一次就够了,真的。
钟鹤轩出去了,病房里就米央一个人,此时她正无聊地玩着手机上的游戏,然而却突然跳出了一串号码,定睛一看是某人来电,想了一下,她使劲按了挂断键,继续玩着智力拼图,不知为何,就是成功不了。
电话又来了,只是这次她却连响的机会都没给,直接又挂了,可是却也没有了玩游戏的心情,嘟着嘴看着手机,她在心里嘀咕起来,死男人,臭男人,死牛郎,臭牛郎,刚才挂我电话,现在又打来,什么意思嘛,不接,就是不接,哼!
然而,那端是锲而不舍,决定坚持到底,电话再次来了。
然而结果依然,死得很安静。
如果再打一个来的话,我就不挂了,嘿嘿,臭男人。
想什么来什么,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这次一直响了好一会儿米央这才慢腾腾地接了电话,但是放在耳边却没出声。
“央央,我想见见你。”昶钧低沉的声音传来,米央的心里莫名不舒服了一下,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开心,难道是因为没接他的电话?怎么可能!米央啊米央,你真是自作多情,自恋!
“怎么办呢?我不想见你。”
“我是认真的。”
昶等身地。“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我在医院门口,你出来一下。”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没空,再见。”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一股怒火在昶钧的胸腔里燃烧起来,越来越旺,到最后已经是熊熊大火。
转身怒气冲冲地进了医院,不由分说直接去了她在的病房,然而却被保镖挡在了门外。
“让开!”他怒吼,一拳挥过去,不料却因为判断失误,没打着,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米央正拿着电话得意,心想终于挂了你的电话,这下子赚回来了,不料却听到外面某人的怒吼,她一个颤抖坐直身体,下意识四处看了一下,掀开被子光着脚丫跑进了洗手间,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躲,总之她此时就是不想看到他。
“混账!谁让你在这里撒野呢!”钟鹤轩一脸怒火地站在走廊里。
“爷爷,爷爷回来了,太棒了!”米央躲在洗手间里差点跳起来,猫着腰,她悄悄出了洗手间来到门口,想听听一会儿爷爷会跟他说些什么。
昶钧咬了下嘴唇,转过身,“钟先生,我要见见央央。”
“见央央?”钟鹤轩轻笑,“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可以让你进去。”
理由?他的理由会是什么呢?米央眯着眼睛在心里猜了起来。
我想央央了所以我想见她?不可能,这太露骨了。
我想看我儿子?也不可能,儿子还没出生。
我就想见她?嗯,这个有可能。
米央捂着嘴偷偷乐了起来,弯着腰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可是好一会儿怎么没声音呢,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声音响起。
“我--”昶钧张了下嘴,最后选择了又闭上。
我?米央张大了嘴巴,我什么我?连个理由都编不出来,真是的!转身她悻悻地向床上走去,不料门外声音再起。
“我爱她,所以我想见她。”
“我--”米央慌忙捂住嘴巴,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老天,她没听错吧,他说他爱我?想见我?
钟鹤轩盯着昶钧,好一阵子后,他突然笑了两下,“年轻人,你可知道说出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吗?”
昶钧依然直视着他,很坚定地回答了六个字,“我知道,我爱她。”
“那好,既然如此,回答我三个问题,如果你回答出来了,我就让你见央央,否则,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她。”
昶钧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说。”
“第一,什么是爱?第二,爱是什么?第三,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问一问你自己的心,你是否真的爱她?”
什么是爱?爱是什么?爷爷这都是什么问题啊,这明明就是一个问题嘛,爷爷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这个死牛郎到底能不能回答出来呢?
看着昶钧微微蹙在一起的眉头,钟鹤轩轻轻扯了下嘴角,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年轻人,我想你没有忘记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告诉你的那句话吧,好好考虑考虑,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钟鹤轩推开门,米央没来得及跑回到床上,傻笑着光着脚转在那里看着他,“爷爷我……”
钟鹤轩皱起了眉头,随即踢上了门,“快躺床上去,谁让你光着脚下来的?”
“嘿嘿,爷爷,您回来了。”
见她依然站着不动,钟鹤轩瞪起了眼睛,“别傻笑了,快点躺回去!”
“哦。”米央慌忙转身,踮着脚尖跑到了床上,钻进被窝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着一颗小脑袋,那脸红得比桌上放着的火龙果皮还要红。
昶钧扭脸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抿了下嘴唇大步离开。
什么是爱?爱是什么?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脑子里全是这三个问题。
走着走着,他拔腿跑了起来。
“爷爷。”米央小声叫道。
钟鹤轩拉着一张脸坐在床边剥着火龙果皮,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
米央低着头偷偷瞄了他一眼,小声问,“爷爷,您刚才去问医生,医生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
“哦,那医生没有说我的心脏感冒是不是已经好了?”
“没说。”
“哦。”米央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钟鹤轩抬眸瞅了她一眼,抿着嘴偷笑起来,接着拿刀切了一块火龙果放在嘴里,啧啧嘴,“味道不错,挺甜的。”
米央撇了下嘴,使劲地甩了下脸,“甜了也不吃,哼!”
钟鹤轩看了她一眼又切了一小块,说道,“真甜!真好吃!”然后弯着腰捏着火龙果凑向她,不料她一个猛回头,他来不及抽回手,那块火龙果已经进了她的嘴。
“哈哈,被我吃到了吧?”
“你呀!”钟鹤轩伸出手指使劲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米央顺势抱住了他的胳膊,“爷爷,您就告诉我医生是怎么说的好不好?”
“医生说根据早晨的检查结果看,应该没什么事了,不过他说还要下午再检查一遍,如果还没事情那就真的没事情了。”
米央一听兴奋地瞪着大眼睛,“真的吗?那就是说我能活很久很久了?太棒了!”
钟鹤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刚才爷爷跟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米央松开手咬着下嘴唇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都听到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钟鹤轩一脸严肃地问。
米央抬眸看了一眼他手中剥好的火龙果,伸手抓了过来,小声嘟囔,“能怎么想,想什么,也没什么好想的。”
“别跟我打马虎眼,火龙果给我!”钟鹤轩拉着脸伸出大手。
谁知米央似乎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气,现在也不害怕他这“假惺惺”的模样了,不但没给他,反而还抱着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包在嘴里都转不动了,瞪着眼睛看着他不清不楚地说道,“就是没什么好想的。”
“你--”钟鹤轩忍不住笑了起来,“央央啊,你能不能像个女孩子?”
“我,我--”米央一着急,将口中还没来得及咀嚼两下的火龙果吞了下去,红着脸嚷道,“爷爷您说,我哪里不像女孩子了?您说!”
“你见过有像你这样嘴里塞得都快要转不动的女孩子了吗?你见过像你这样跟爷爷大声说话的女孩子了吗?你见过像你这样抱着火龙果弄得衣服上都是的女孩子吗?你见过吃得脸上都是火龙果的女孩子吗?”钟鹤轩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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