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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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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躯是无法撼动的绝望。

    冲上前来的裁决之锤的剑士们,见到那只掐着莫丽,穿戴着骑士甲的手臂后,纷纷停下了脚步,围在四周站好。

    “姐……”

    无法发出言语,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何时,莫丽眼角已含着一滴泪珠。

    感到身上的剑伤不再那么疼痛,就连紧扼住咽喉的铁手也不再那么让人感到难受。

    抬眼望向布满繁星的苍穹,星辰原来是如此美丽地闪耀着。望着布满天幕中的繁星,莫丽仿佛看到一颗星辰缓缓降下,化成了姐姐的容貌,向自己伸出了双手。

    放弃无谓的抵抗,意识模糊的莫丽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臂,颤抖着伸向无尽的虚空,伸向姐姐所在的星辰。

    当娇小的手臂无力的垂下时,仿佛一切都陷入了寂静之中,虫儿停止了它的夜曲,晚风停止了它的流淌。

    提着不再动弹的莫丽,那名身着全身骑士甲的骑士从黑暗的树丛里缓步走出。原本围在四周的裁决之锤剑士纷纷让开一条路,恭敬地收剑弯腰行礼。

    将莫丽扔到地上,那名骑士一只手紧抓住莫丽的长发,将她的头微微提起,另一只手拔出深『插』在莫丽腹部的长剑后就往她的脖颈处大力斩下。

    “等一等。”

    走到骑士跟前的那基阻止了那名骑士挥剑斩首的动作。

    放下手中的剑,那名骑士冷漠地看着那基,等待着他的答复。

    “『露』西奥拉大人,非常感谢您的协助,让这只可爱的小猫咪不再捣『乱』。不过,你可不可以把她留给我来处置呢。”『露』出招牌般的笑脸,那基对着『露』西奥拉说道。

    “一个死人你要拿去干什么。”无视那基的笑脸,『露』西奥拉依然用那公式化的语气问道。

    “美少女的尸体啊,那可是有很多的用途呢。”盯着莫丽的尸体,那基冷笑着说道。

    “随便你好了。”

    言罢『露』西奥拉松开抓着莫丽长发的手,扔掉了手中的长剑转身走进黑暗的树丛中,犹如被黑暗吞噬般隐去了身影。

    沿着宽阔蜿蜒地商道,一道人影以惊人的速度急速飞掠着,两旁树木的倒影在她的眼中不住往后飞快倒退着。

    仿佛撞到了一股无形的高墙,急速飞掠的人影突然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于黑暗中站在空无一人的商道上,横抱着依然昏睡不醒的卡西姆,莫亚转身望向后方,望向肉眼所无法企及的远方。

    深灰『色』的神化甲头盔化作点点白光随风散去,『露』出了神化甲头盔里莫亚那冰冷地面容。凝视着一片黑暗的远方,披散着的齐腰长发随风飘舞,只见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淌而下。

    不再急着赶路,莫亚抱着卡西姆离开商道,步入商道旁的密林中。将卡西姆轻轻放在一株大树之下,莫亚让他以靠坐的姿势躺在大树旁。

    卸下背在身上的吸血鬼,将它放在卡西姆身边,莫亚蹲下身子坐到了卡西姆跟前。凝视着依然昏睡着的卡西姆,莫亚轻声说道:“老师,对不起。看来我们没法让你欣赏到我们和黑眼睛华丽的战斗了……”

    伸手轻拂卡西姆不加修饰的短须,莫亚接着轻声说道:“就在刚才,妹妹的气息消失了,我……已经永远失去了妹妹。那个疯子估计很快也会追上来……老师,请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这是我和妹妹一生的誓言。”

    掏出怀里的生命之石,凝视着它在夜『色』下散发着的那淡淡地宝蓝『色』光芒,莫亚闭上双眼,轻声念颂起咒文。

    随着咒文的持续,身披神化甲的莫亚浑身涌现出淡淡地蓝『色』弧光。仿佛拥有生命一般,蓝『色』弧光犹如流水般从莫亚身上涌向生命之石。

    接受了来自莫亚身上的蓝『色』弧光,生命之石散发的蓝光逐渐明亮起来,随后在莫亚念颂的咒文『操』控下汇聚成一条蓝『色』的光束,投『射』到了卡西姆的身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细微地汗珠布满了莫亚逐渐毫无血『色』地脸庞。一声轻微的碎裂声响起,生命之石因无法负荷过量的生命传送而碎裂成点点蓝晶,从莫亚的手中洒落下来,犹如下起一场小型的星辰之雨。

    我已将我全部的生命奉献于你,我的老师,希望你能活下去。

    将从神化甲里召唤出来的剑『插』在地上,莫亚向着卡西姆屈膝跪下,深深地道:“老师,我现在就去把黑眼睛杀了,将他的生命献祭于你。”

    站起了身子,莫亚将大剑拔离地面转身离去。

    行到一半,莫亚缓缓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靠坐在树旁的卡西姆,轻声说道:

    “永别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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