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商道看上去模糊不清,仿佛一条暗淡地丝带,在山林间蜿蜒曲折地延伸向远方,消逝于笼罩地平线的一片黑暗之中。
马车在平坦曲折的商道上缓慢地行驶着,车头油灯下那恍惚的单薄车影显得是如此孤寂。安坐在驾驶位上,迪亚歌握着马车缰绳的手轻放在双腿之上,伸出手心的数根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大腿,嘴里轻唱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凄美婉转地旋律在空气中所激起的涟漪缓缓四散,消溶于夜『色』之中。
想见你,却无法见你,如果要说定有所愿的话,
我愿被放逐到夜晚的星空,成为思念着你的星座。
你的名字在身体里面,即使反复烙印了几万遍。
即使从伤口处溢出血『液』,剧烈的疼痛,那都是爱。
被贬低无所谓,被突然推开也无所谓。
因为我爱你,永远爱着你。
想见你,只是想见你。
假若你消失的话,
我将以悲伤的声音与彷徨的奏乐歌唱,即使堕入了黑暗的深渊。
想见你,只是想见你。
如果要说定有所愿的话,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守护好约定呢。
请勿回望,那漫长的来路。
“哥哥……”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睡不着,哥哥你刚才唱的那首歌真好听。”从车帘内探出脑袋,依文洁琳凝望着迪亚歌道。
“那首歌是我还在军队服役时听到的。那个时候我随着所在的骑兵小队开到了一个小镇驻防,当时有个『吟』游诗人在唱着这首歌,因为很喜欢,所以我就跟他学了过来。”
抬手轻挥了一下马鞭,放缓了速度的马儿在迪亚歌手中鞭子的刺激下又强提起精神拖着马车继续前行。
“哥哥唱的这首歌虽然是很动听,但里面的歌词好悲伤啊,我觉得那个人好象很不幸的样子呢,哈哈,真是可怜人啊。”说完自己的见解,依文洁琳嘻嘻地轻笑了起来。
伸出手拍了拍依文洁琳探出车篷的脑袋,顺手理顺了她肩上那有些撩『乱』的秀发,迪亚歌苦笑了一下,道:“真是一点都不浪漫的家伙,等你哪天真正长大了就会明白那首歌里的意思了。”
“切,我才不稀罕呢。”不满被迪亚歌当小孩子对待,依文洁琳别转过头,不屑地哼了一声。
马车缓缓地在商道上停了下来,依文洁琳不解地对着迪亚歌问道:“哥哥,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扭头望着迪亚歌的依文洁琳,不知何时突然发觉迪亚歌俊美的脸上此时已经皱起了眉头,戒备地望着前方。顺着迪亚歌的目光,依文洁琳发现商道前方有道模糊不清的人影正在缓慢地向着他们迎面走来。
黑暗中那菱角分明的身影表示着迎面走来的人身着坚实的重甲,虽然那人踏着缓慢地步伐,但依文洁琳仿佛已经能够听到那铿锵作响的脚步声。尤其让依文洁琳觉得恐怖的是在那人影的头部双目处,竟然散发着两道血红『色』的猩红光芒。
在黑夜中猩红的目光是如此的醒目,犹如野兽涉猎时那嗜血的眼神,昭示着那道猩红目光主人的冷酷。
面『色』难看的看着那逐渐清晰的人影,良久之后迪亚歌才艰难地低声说道:“神……化兵吗,玛泽鲁神教要杀个无辜的女孩竟然已经到了用这种手段的地步了吗……”
一言不发的掰开依文洁琳不知何时已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迪亚歌提起剑跃下马车,走到马车前挺身站定了身子。
面向那依然缓步走来的人影,迪亚歌抽出了手中的剑,头也不回地对着依文洁琳沉声说道:“依文洁琳,我拦着他,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不要再回来了!”
“我不要!”闻言一愣,待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依文洁琳大声地拒绝道。
纵身跳下马车,依文洁琳落地后奔向迪亚歌,从背后将他紧紧抱住,悲切地高喊道:“我不要!哥哥说话不算数,说好我们不再分开的,哥哥说话不算数!”
“对不起,我没办法了,对方是神化兵……你还是先走吧。”不敢回头望向依文洁琳,迪亚歌无奈地说道。
“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我要和哥哥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我说过我会守护哥哥你的,我绝不会让自己一个人离开。哥哥,我们就一直呆在一起吧。”
带着泪光的双瞳里满是坚决的眼神,依文洁琳举起一只手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水,抽出了腰间的配剑站到了迪亚歌身旁。
依文洁琳,我又何尝愿意和你分离。
罢了,尽力而为吧,为了父亲的荣耀,死也要拖那人一起上路。
在迪亚歌与依文洁琳的注视下,那道人影一直走到他们面前不远处才停下了脚步。
一阵白光闪烁,神化甲所凝化而成的头盔化作点点白『色』的星光随风飘散,『露』出了莫亚那冰冷而无情的眼神。
“不要误会了,我不是玛泽鲁神教派来的杀手,我对征讨你身后的那个灾祸没有任何兴趣。”仔细地凝视着迪亚歌的黑瞳,莫亚冷漠地说道。
“你既然不是玛泽鲁神教派来的,那请问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戒备地看着莫亚,迪亚歌依然未放下手中的剑。
“我虽然不是来找你身后的灾祸,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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