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岚帝元年十月末,东北边疆传来战报。持续了近半年的战事,以沧浪国将军付远涯的主动投降而告终。
因为愈渐寒冷的天气,因为久久未能抵达的粮草,因为饥寒交迫再无丝毫战斗力的数千将士……
“……臣无能,实在不忍见将士们枉送姓命。粮草迟迟未到,将士们忍饥挨饿,已无力气持剑战斗。臣无颜面对朝廷与百姓,更无颜面对吾皇,一切决定皆由臣做下,臣甘愿受任何惩罚,只愿吾皇万岁能留给将士们一条生路……”
沧浪王朝建国近百年,只有战死的将军,从未有过主动投降的将领。即便有可以让人接受与理解的理由,却也让屹立于一方的霸主沧浪感到蒙羞。
几位被点名的官员亦随之跟上,去了上书房。
“此事太过复杂,我总觉着,其中必定牵连甚广。”左相捋着花白的胡须,淡淡道。
永岚帝脸色稍霁,双手负于身后,于丹陛之上来回踱了两步,方道:“退朝,左右二相,连同兵部户部尚书及各侍郎于上书房商议要事。”
“你说,那个明什么王的,以前也不见他会亲自来咱们这里,今儿怎么就有時间了。”姑娘们擦脂抹粉,扭动柳腰,对着镜子练习狐媚般的娇笑。
任流萤缓缓穿上外衫,系好腰带,依旧是耀眼的红。清秀的眉目间,那点梅花烙格外妖冶。
“沧兄,情况如何?”付远涯终于忍不住而开了口。
……
臣远以流。沧流水原本还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看到付远涯等待的眼神,忽然就缓了神情,慢吞吞地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又差了小兵去端水,说是要洗手洗脸。
沧流水忽地笑了笑,这才是真正的付远涯吧,也只有在战场中,在行军布局中,会睿智得无人可以企及。
“你们倒是说话呀?平日里只知道说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真到了用你们的時候,个个都是哑巴?”永岚帝一拍椅子扶手,腾地站起身,那阵势,倒像是准备扑下去,将那一群赫赫衣冠拳打脚踢以泄愤。
那姑娘转过身,瞥了眼门外,抬了抬下巴,“咱们楼里的红牌,不是那个流萤儿吗?怕什么?再说了,以咱们姑娘的本事,从那些有古怪嗜好的男人手里保住小命,还是可以的。”
“啪——??”
付远涯原本铁青的脸色稍霁,可还是转过头狠狠地斜了他一眼,才道:“副将?那么,那个主将如何?”
御座之下,众臣见皇帝气怒,纷纷屈膝跪下,联袂垂首,默然不语。
“哦?”永岚帝一甩衣袖,深邃的眉眼间满是阴戾与不耐,“难不成,他付远涯是要叛国投敌,只用了这么个理由来骗朕?哼,他敢?”t7sh。
却是付远涯将水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双手环胸,冷冷地瞪着他,“爱说不说,再不说,就滚出营帐?”
右相忙道:“皇上慎言呐,叛国投敌乃诛九族之罪,万不可随意定论啊。老臣的意思是,付将军一家世代为将,从来忠心耿耿,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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