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上海时搭乘的正是这条船。当时,陈湛为找他,曾多次往返上海和长崎,熟知这条船的时间轨迹,也很熟悉船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风格。
白玉跟船长有过一面之缘,看得出,此人面黑心热,嫉恶如仇。也正如白玉所料,船长一看是黄麻子,二话没说,清退众人后,把麻子的尸体扔进了大海。
白玉笑了笑,“我,天赋异禀而已。”
……
玄朗跳到白玉房间,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他的床有种特殊的味道,似香非香。
他打量着这间原木柱子搭建的原始“卧房”,“我从小就有一个侠客梦,行走江湖,行侠仗义,风餐露宿,拔刀相助,想想都痛快。”
这个世道很缺侠客,但不缺玄朗。白玉什么都没说,走到书桌前,拿起书本。
玄朗趴在床上看着他,“那天去督军府的那拨人查出来没?”
白玉说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快睡,睡醒了赶紧走。”
玄朗切了一声,“我说啊,要真打起来,你们没胜算。为什么呢?因为你是一拨人,人家是官、非官两拨人,懂了吧。这年头,混个风月场还讲背后靠山呢。你呀,得有靠山。”
白玉的视线没有离开手上的书,玄朗看到了,他不领情。
罢!罢!谁让自己心善呢。
玄朗枕着胳膊,撑起脑袋,“过几天,我爹要参加个什么商展会,有头有脸的都会来,我劝你来哦。”
见他没反应,玄朗平躺在床上,一副乖巧熟睡的模样。但耳朵却是支棱着,眼皮下的眼球也是斜向白玉的方向。
这个男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心无旁骛……他一定不是在看书,他一定有猫腻,他一定琢磨着什么。
玄朗越想越觉得奇怪,华玄月这般话唠怎么会看上这么个闷油瓶呢?!有话就说,有事就做,有……等等,他听到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白玉朝床边走来,十步、十一步,他身上特有的男性味道扑面而来,玄朗交叠的手指不自觉的贴身压紧。
咋办?扛住他的凝视?还是朝里翻个身?
装睡窥探男人的心事被发现好像挺尴尬的。
那就,翻身!
玄朗挪着屁股,腰腿并用朝里翻时,只听白玉一声轻叹,“起来吧。”
玄朗咧嘴一笑,嗖的起身,“我就知道你有事儿,说,你要去哪儿?”
白玉换上夜行衣,“淮帮。”
玄朗喜滋滋,“你要带我去?”
“并没有。”
“那你干嘛叫醒我?”
“……你装睡的样子挺不好看的。”
玄朗的嘴角抽了抽。
他抬起长腿踢在门框上,“不行,搅了本少爷的好梦,就得负责到底。”
白玉抿抿嘴唇,“玄朗,不要闹。”
玄朗索性大字撑门,“给我一个不要闹的理由。”
“这是我青云盟内部的事情,跟你无关,你没必要冒险。”
玄朗嘿笑了两声,“冒险?说真的,咱俩要打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
白玉想起那晚被他枪指眉心。
“也就是说,除非你把我打趴下,否则你就出不了这个门。”
白玉眉宇微皱,但还是没松口。
玄朗本来起了打架的范儿,突然想起一件事,嬉笑道,“难道,你是担心我受伤了没法跟我姐交代?”
白玉的武装瞬间溃散,玄朗来了兴致,紧追。
“华玄月在你这儿待了两天两夜,你们都干嘛啦?”
“诶?不对!华玄月是单相思,应该是你干了什么,她才对你念念不忘的。”
玄朗勾着头探白玉的脸。
“你不知道,从小到大,那追我姐的人多了去,还真没哪款男人像你这样让她念念不忘的。抑郁,华玄月都抑郁了,真的。”
玄朗追到他面前,倒着小跑,贼笑的盯着他不自然极了的俊脸,“说说呗,说说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