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三个分属空房期、八卦期、缺钱期的女人凑在一起,简直锣鼓喧天鞭炮响、唾沫星子满天飞。
一旁垂侍的小丫鬟频拉她家大奶奶的衣袖子,都没让她们看到身后怒如疯牛的华玄月。
古董老爹的大儿媳、二儿媳还有隔壁家的张五姨,张五姨寡居,没别的爱好,除了说媒。
张五姨撇着嘴,“华家父女还有脸来?”
二奶奶眼珠子一转,“您老又听得什么了?”
张五姨拿着牙签挑了挑刚吃肉丝儿的牙缝,啐了一口,“你不知道她被土匪劫了两天两夜?”
大奶奶冷哼一声,“我早就说过留过洋的女人不能要,太不知检点,没羞没臊。要搁着我们,没了清白,早就自我了断了,哪儿还等着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老二家的来了劲儿,“那小叔和华玄月的婚约还做不做数?”
说到点上了,张五姨一双三角眼贼溜溜高看了她一眼。
大奶奶眉梢一挑,“咱家和华家是世交,做不做数的可不是一句话就说得清的。”
二奶奶以扇掩面,笑出了声,“那华玄月不得守活寡?哎哟!这年纪轻轻的,没尝过滋味还好,万一在土匪窝里得了好,那还不是夜夜笙歌,夜夜做新娘啊。”
张五姨呲呲的笑,笑,也不能耽误生意。
“要我说,一个二手货,她给咱们小少爷守寡都是抬举她了。咱小少爷是多尊贵的人啊。可惜啊,小少爷年纪轻轻,到了那边,难免孤单,还是赶紧张罗一门阴亲,让小少爷好生过活才是正理……”
玄月气炸了,炸的她上前就掀桌子,石桌沉,她没掀动。如此,正如热锅浇凉油,呲啦,冒得乌烟滚滚。
小丫鬟反应快,赶紧拉住她,玄月甩开她的手,“你算哪门子东西,敢碰我?”
三个女人惊魂未定,一气儿不接一气儿。
玄月上前揪住张五姨的领子,那一瞬间,力大如牦牛,她拖拽张五姨,“走,你跟我去伯伯面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走。”
张五姨披头散发,又惧又怕,她抱着大奶奶的腿不放,“大奶奶,您说句话啊,您赶紧拦住华小姐啊。”
玄月气急,扣不开张五姨的手,索性一口咬上去,张五姨嗷一嗓子松手。大奶奶趁机脱身,她虽在宅子里有点地位,可地位是公爹给的。老爷子要翻脸,她随时能被替掉,指望不上一年见不了几面的男人。更何况,如今她还踩了公爹的底线,议论了死去的小叔。
她咬咬牙,低下高贵的头颅,“华小姐,有话慢慢说,您先冷静冷静。咱们都给华小姐赔礼道歉,您想打想骂都随您,好不好?”
“不好,”玄月紧紧拽着张五姨的领口,勒的她直翻白眼,“说谁是二手货?敢说不敢当?还阴婚,你们打算弄死谁给他陪葬啊?啊!”
配阴婚这个事儿,有黑,玄月知道。
“没有的事,”大奶奶依旧陪笑,见说不透玄月,干脆换了路子,“让公爹评理也行,可你也看到了公爹的身体状况,你这一去,这一闹,万一公爹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说……”
“对呀对呀,”二奶奶赶紧上前,“玄月你这般貌美心善,肯定不想看到这事的哈。”
碰上玄月冒火的双眼,她赶紧缩了脖子,躲到大嫂身后。
之后,华老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茶馆找老李拿自己预定的铁观音。见玄月闷闷不乐,以为她还是想上山见白玉。
“月儿啊,不是爹不让你去,实在是最近不太平的很啊,”老爹看着玄月,“刚你李伯伯还说了,昨晚斧头帮和黄麻子打了一仗。不太平,很危险,听爹的话,咱哪都不去哈。”
话说玄朗,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睡醒后,他梳洗打扮,上街一番溜达,买了张报纸,上面刊登了屠芭蕉的死状和新任督军到岗的消息。玄朗没去风月场,那报纸就没他丁点儿版面。
难道麻子被杀的消息还没传出来?玄朗想起白玉那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难道那不是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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