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晨曾经做过许多模糊不清的梦,梦里的他总是站在一处楼梯上,不知道和谁在说些什么【波尔多,桃花凌乱了6章节】。梦的内容怎样也记不得,可是梦的颜色却历历在目,梦的感觉,也是一样的清晰,那样的疼痛,如同疯狂滋长的藤蔓一样将他的心脏吞噬。
记忆中那个人也是穿着烈火一般红艳艳的裙子,长发及肩,明眸皓齿,对他浅浅而笑,声音爽朗温柔,一直甜蜜地叫着他的名字:“舒晨……舒晨……”
只是等到他回头,温柔地走近她,她的面部表情却是骤然一变,漆黑的眸中似乎要喷出火来,那是仇恨,是愤怒,他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似乎又是懂的。梦里的自己那种深深的惭愧和自责,他到现在还能记得。 那女孩口吐连珠,一步步毕竟他:“舒晨?你你们舒家,是不是……”
他记得他将她一把抱住,那搂在怀里的感觉,又熟悉,又满足,又心痛,又惭愧,更多的是苦涩。
他以为她没有了,和程家一起没有了。她的红裙上面深一块,浅一块,走近了才能看清楚,那斑斑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痕迹,还有些是黑色,灰色。她的脸上有伤,胳膊上面有干涸了的暗红。她出车祸了?他记得的,他在梦里知道?他以为她的出现是失而复得,可是他又知道,那是更深层的失去,裸的失去?
为什么??为什么??
梦里还有一半的内容是他看不清楚的,他抱着她,而她挣脱开来,他再抱,可是脚下踩空,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她越来越远,她哭了,他想伸手替她擦去泪痕,可是却够不着她分毫。
他時常就这样被惊醒,那一年,他脆弱且敏感,什么也记不起,什么也看不见。醒来之后,只有程静芝温柔地陪在他的病房里面,時常给他病床边的花瓶换上不同颜色的鲜花。陪着寡言少语闷闷不乐的他说话。就算是半夜他惊醒,她也总是在旁边,很快地握住他的手,陪着他,温柔细语地告诉他那不过是个梦,没什么好在意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是的,一切不过是一袭零零碎碎的旧梦,并不需要现实的自己来時時刻刻地挂念着。何况梦中的片段大都模糊不清,像似隔着浓浓的白雾,何必庸人自扰?舒晨一直都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可是直到今天,直到自己听到她不见了的消息那种潜意识中强烈到无法忽视的惊慌和心痛。直到天空中开始下雨,绵绵密密的雨水,半明半暗的天空,还有那半抹让人绝望的红裙的一角。隐隐约约,竟从心底感到一种曾有过的恐惧。
那并不是梦,他曾经经历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叫做失去?他甚至记起自己曾有过无比的绝望。。
心神不宁,从刚才开始他就心神不宁,茫然地在纷乱湿漉的大街上徘徊。他是出来找萧初雨的,结果竟莫名其妙走到了城堡旁边的火车站,四周安静无比,只有远处市中心烈焰染红的半边天空。这边没有什么人,人都集中到市中心和医院去了,他想自己是走错方向了。
转身正要回去,昏暗的视线中撞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一个背包,自火海中钻了出来,估计是跑得累了,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气。
她的一身黑色的外套,比夜色还要浓还要暗。明明是那样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不见一丝阴沉和老气,反倒衬得她肤色如雪,双眉如黛,她看上去是那么娇柔清灵,明亮的双眸里甚至有着天真且妩媚的笑意。
舒晨认出来那个人正是萧初雨的時候,浑身没来由地一阵颤抖,突然听见自己心脏停止的声音,像是一块冰碎开一道缝,甚至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脸,她的此時此刻的笑,仿佛一把利剑戳入心底,覆盖在记忆表层的冰块瞬间被击溃,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画面急不可待要钻入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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