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醉了,简直奇葩啊。我忙解释:我并不是说曹兄的名字叫说不得,我是说曹兄的名字说不得。靠,绕来绕去差点没把我绕晕了。
更让我无语的是,他居然平静的说道:“我知道啊,我开个玩笑而已”
我去,开个玩笑你弄那么严肃干嘛,况且从头到尾我也没见你笑过啊,我还以为这是个智障呢。
介绍完毕之后,他见我们都在看着他,于是说道:“我也做下自我介绍吧,我姓吴名广,字叔,号不争。你们可以叫我吴广,可以叫我吴不争,也可以叫我吴叔,当然了,我最喜欢的还是别人直接叫我的字”
叫‘叔’?
我呸,我们齐齐的啐了一口。我去,一上来就想占我们几个前辈的便宜,真是一个德行,怪不得分到我们这里来,真是臭味相吸啊。
之前我还以为这是个智障,现在我明白了,这他大爷的隐藏的够深啊。
不过这脾气倒是挺合胃口的,加入我们这个宿舍简直绝了,没多久大家都聊的挺开,虽然他话不多,大部分都是孙一洋和肚皮他们几个在问,他来回答,但是每句话要么是把你噎死,要么能把你笑死。
比如就在刚才做完介绍以后我问他怎么会弄得全身湿漉漉的,他居然跟我说买完棉被回来以后看见下雨,想着已经好几天没洗衣服没洗澡了,于是就又折了回去买了块儿香皂,站在操场里洗了下衣服,顺便洗个澡。
我问他:“难道你不觉得有点冷吗?”
他居然打开窗户伸出手去接了点雨水递到我面前,说:“不冷啊,不信你试试”
我去,真是人比人能气死个人,我就那么在雨中穿行了一圈,还狼狈得像条狗似的,现在还流着鼻涕呢。
再看看人家,天作洗澡蓬、操场当作洗澡间,舒舒服服的来了个全身浴。完事儿了还红光满面的。
短时间的相处之后,我发现我与这位不争兄倒是挺合得来的。我俩都是属于话不多的主,只是我的话不多是因为自卑、内向,他的话不多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至少不是因为内向,因为我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都说内向的人内心是很敏感的,而他们的直觉也是很准的,所以我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位不争兄的身上,让我感觉到了一丝‘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
……
这个夜晚,那位看起来并不怎么和善的小姐如约穿着她的大红袍子来和我进行了约会。
我们就这样她追我跑的,玩儿的可欢实啦。
可是到最后,梦境居然变了。我跑着跑着,发现周围的景象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起来。
天也变的灰蒙蒙的,不再是死寂般的土黄色。周围的建筑物像是画画似的一点点的耸立起来,变成了我熟悉的学校。
我停下脚步,发现身后对我穷追不舍的红袍小姐不见了踪影。而周围的一切还在一点点的清晰。
我站在操场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走,只得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
突然,整个天地间一下子多了很多祭奠死人的那种纸钱。似是有一只无形巨手在拿着纸钱从学校的上空一下子抛了下来。
刹那间,阴风作响。落到地上的纸钱和天空中还未落下的纸钱迎风飞舞,而在它们所落下的地方,竟平白无故的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灵幡,整个操场都仿佛变成了一片乱葬岗。
哭声,仔细听。嚎哭声、痛哭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一下子涌入到我的耳朵里面。
而在那些充满悲痛的声音里面,我还听到了一些我熟悉的名字:眼镜的名字、曹兄的名字、肚皮的名字、猥琐的名字···。
好像是他们的家人悲痛凄苦的呼唤。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也太真切,我蒙了。转动身不停的跑着,没有方向的跑着,只是想找到这些声音的来源,也是因为,就这样站着的我突然感觉到头皮阵阵发麻、心里阵阵发慌。
我大声的喊着他们的名字,我想知道,这是怎么了,同学们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学校会变成这样。
可是我找不到答案,我比任何时候都没有了方寸。
我发了疯似的咆哮着、怒吼着、奔跑着。可这四周好像有一堵该死的墙,无论我从哪个方向跑,我看到的始终都是看不到头的灵幡、花圈还有纸钱,以及那些不断涌入我耳朵里面的痛哭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就这样不知疲惫的跑着、喊着。
可就在这时候,那只大红袍子的女鬼出现了,她毫无征兆的一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迎着我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
我醒了,满头大汗。
床头边上,眼镜他们几个都趴在我的跟前,看到我醒了以后,他们几个都有一瞬间不易觉察的松了口气。
猥琐最先开的口,他问我怎么了,干嘛一直叫着他们几个的名字,还一直喊着不要不要的,是不是梦里被他们几个爆、菊了。
我笑了一下,赏了他一个爆栗。
看到他们的一瞬间,我的心才算是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这是我做过的最可怕的一个梦,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