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入髓偏偏带着那么一丝淡淡的薄凉,闻多了觉得腻,可是离了那香,却觉得那香味温暖入心,就贴在心尖的位置,如同会上瘾的毒药,每每让他欲罢不能。他不是没有尝试过遗忘她,哪怕是任何有关她的一切都遗忘的干干净净,可是却实在是无法忍受那种令人空虚、狂躁的想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那个人在他的身边,在他可以掌控的范畴之内。所以,当她骤然不见的时候,那种空虚与不安几乎把他吞噬。
即便过了这么久的岁月,那种思念非但没有消逝,反而随着时间的增长愈发的深浓。那样一颗种子好似种在心口之上,日日用心头止血灌溉,一日日疯长,很想,想念那个女子浅笑嫣然的模样,想念那个女子低头垂眸的模样,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想得几乎发了狂,一遍遍细细的回忆,一遍遍慢慢的回放,因为再也触摸不到,只能由着心中的记忆凭空想念,再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就贴着心口的位置,暖暖的像是融入了骨髓,想念是什么,是每每深夜时分断不掉戒不了的梦魇,是没有尽头的深渊,雾梦迷蒙,没有出口,没有曙光,是日日期待入梦的场景,又是醒来后无止尽的空洞和疼痛,那样的疼几乎能够将人的意识都给碾磨的不成形。
云若烟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那样的光景,殷离那温软如水的眸子就那样旁若无人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唇角微微勾起,好似二月枝头上盛开的白梨花,又漂亮又清透,眸光中温暖腻人,好似此刻他凝望的是他最珍爱的珍宝,那样的热切凝重。袖中的小手微微紧握,贝齿死死咬住唇瓣,只觉得心口处好似有千把戳了毒的刀一刀刀的凌迟着她早已鲜血粼粼的心,恨意如同千百只蚂蚁啃咬着四肢百骸,此刻若然手中有一把刀她定然不会有丝毫犹豫的狠狠插入那个女人的胸膛,她不能急切,她要沉得住气,可是那一幕实在是刺眼,再是看不下去,红着眼眶几乎数落荒而逃。
殷桓原本是准备离开的,可是看到云若烟一个人跑入深林,而殷离又好似没有发现的模样,沉思了片刻之后便跟了上去。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殷离低沉温润的嗓音淡淡的响起,嘴角始终擎着一抹柔软的浅笑。
“七弟,连一向美色不侵的太子也羡慕起七弟的福分来了。”殷祁大笑出声,大手捏了一块糕点便送入口中,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只可惜有些福分是永远也羡慕不来的。”殷秀勾了勾唇,目光静静的落在诗艳色绝美的面容之上,“我家的诗诗自是独一无二。”
“好一句独一无二。”殷洛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起头颅一饮而尽,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殷离的身上,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淡淡的诧异。看来这个女子对阿离的影响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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