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细雨连绵,巫族的雨水特别多,特别是五月到六月的一段岁月,几乎日日都是阴雨连绵。重重雨幕打的那繁茂的枝叶愈发的翠绿好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味道。
珊瑚似有些倦怠的翻了个身,任由那丝丝薄凉的风打在身上,她不喜欢阴雨连绵的天气,这样的天气容易让人疲倦。小手端过搁置在软榻旁的药膳,想到诗艳色临走时的千叮万嘱,她很喜欢诗家的几个女子。特别是诗艳色,她总能够从诗艳色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勇敢而又温软。而且看到诗家的人总会让她想起诗君崎,何况那个男人分明是有心计,哪怕人不在,日日都会差人送给她些小惊喜,吃得,用得,佩戴的,日日不重复,却是精致好看深得她喜爱,许是被他惯坏了,往日里送东西之人总在正午时分,此刻已然是下午尚未见,倒是让她心中等得有些焦急。
药膳有些苦,珊瑚倒也不在意,小时候夜妾喝的药膳多的能够让她对苦味没有感觉,试了试温度便一饮而尽,不过能够习惯苦味是一回事,这空气中久久不散的药味她却是不喜欢,让她有种病恹恹的错觉。
诗艳色说诗君崎深知她的性子,目光落在房中那香炉之上,这燃香的手艺不知道诗君崎从哪里请来的漂亮姑娘,燃香的手艺一流,很快那药味散了去,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香气,每日每个时辰燃的香都不一样,却都是清新淡雅的味道,那燃香的姑娘说香料若是搭配的好可以治百病。说到底那个男人到底是在意着自己的身子,想尽办法用她不会觉得讨厌的方式养着,可谓是煞费苦心。
珊瑚的唇角微微勾起,连带眉眼里也溢满了浅笑,只是她自己并未察觉到。
轻碎的脚步声打断了珊瑚的思绪,微微侧过头颅,,便看到一道青色的声音从雨幕中走来,他并未打伞,似乎走的有些急,步伐有些踉跄,珊瑚先前还想着是哪个冒失的奴仆,却在见到来人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记忆中眉眼如画的少年斜倚在墙上看书,眉梢温软,唇角含笑,一旦抬起头颅,那温柔的笑能够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来,他说我的六六公主,以后能不能只有我可以叫你公主。他说六六,我们终是要在一起,因为我们如此喜欢对方。记忆散去,眼前的人还是当年温软的模样,只是那眸光似乎少了些什么,他一步步的走入自己的视线,脸上似带着莫大的欣喜,又似带着不可置信,担忧自责,一瞬间太多的情绪夹杂在一起,珊瑚再是看不真切。
巫懿,他终是来了,珊瑚一直都知晓他定是会寻来,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晚。
“六六……”巫懿声音有些沙哑,袖中的大手愕然紧握成拳,目光近似贪婪的看着那个凝坐在窗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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