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涛坐了一会儿,见客人还没到齐,就起身问服务员:“卫生间在哪?”
女服务员却一脸茫然地摇头。
江涛奇怪,虽说是乡下,但这么大个酒店,也不能连个卫生间都没有吧?难道……这小丫头听不懂啥叫卫生间?不至于吧?
得了,自己也别咬文嚼字的了,索性直白地问道:“厕所在哪?”
这回丫蛋听懂了,朝窗外一指。江涛这才看清,原来,在马路对面,有个露天旱厕。
看来,这女孩是真听不懂啥叫卫生间哪。江涛真是无语了,这儿离城里才多远啊?咋就落后成了这样?一些偏远地区,与城市里的文明程度,就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似的。听起来像个笑话,但事实上还真就有这样的情况存在,江涛今天就眼见为实了。
天空依旧淋淋漓漓地下着小雨。江涛撑着伞,穿过马路,走进旱厕。可是,一手撑伞,一手解裤带的功夫,他也没练过呀。乡下虽好,上厕所却叫人头疼。
无奈,他只好歪着脑袋,像夹电话听筒似的,用脸和肩膀的夹角,固定住了伞柄,这才勉强完成了解手的过程。但是,半边衣服已经叫雨水给淋湿了。
身子一轻松,他就开始四下打量起来,越过旱厕的矮墙,他瞧见一辆面包车,栉风沐雨般地驶进了酒店门前。
从车上,前呼后拥地下来了一帮人,都是堂叔家的后裔,一个个趾高气昂的。亲属当中,数堂叔的儿子、姑爷的社会地位最高,虽然也仅仅是个芝麻官而已,但在众亲属当中,已属鹤立鸡群了。但江涛并不服气他们,因为这与堂叔生前的实权,不无关系。
江涛在旱厕里瞧了片刻,才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衣服,走了出来,不卑不亢地迎上前去,逐一握手,还拍拍堂弟的宝贝儿子的肩膀,夸赞这个小胖墩儿:“嗬,都快长成大小伙子了。”
堂弟则把更多的热情放在了老叔的身上,不住地称赞道:“嘿,真是越活越精神了啊。老叔,你知道你今天是跟谁一起过生日吗?”
这话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连江涛也没搞明白。心说,难道,亲属当中,还有谁,也是今天过生日不成?不过即便有,此刻提及此事,也显得有些喧宾夺主吧?不合时宜啊。
而堂弟则一向善于卖关子,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别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才得意洋洋地揭开了谜底:“老叔,你跟党一起过生日啊。今天是7月1号嘛,党的生日呀。”
众人闻言,都不自然地讪笑起来。
本来嘛,这都哪跟哪儿啊?两种生日,能同日而语吗?有可比性吗?就为了卖弄学问,故弄玄虚,这也太牵强附会了吧?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不过,众人很快就忽略了这个小细节,开始围前围后地让座了,还端上来丰盛的水果,脸上溢满了奉承、恭维之情。其热情程度,明显地盖过了江涛。而江涛则静静地站在一隅,冷眼旁观,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寂寞。
这回,人都到齐了,开席。
眨眼间,杯盘罗列,鸡鸭鱼肉,真材实料,热气腾腾,一盘一盘地,跟走马灯似的端了上来。虽然乡下没啥珍馐美味,但个个饭量大。因此,乡下酒店的特点是,饭菜的份量足。不管是哪盘菜,都是满满的,带尖的一盘子,实惠,管够。
此刻,江涛不由得看了看腕表,又抬头向门外张望,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堂弟妹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她从女宾席那张桌儿,特意赶到男宾席这边来敬酒,简直不够她忙活的了。就见她高擎着酒杯,用极富夸张的表情,以字正腔圆的女高音,吟诵道:“祝老叔,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老叔,健—康—长—寿!”
众人闻言,稀里呼噜地跟着举杯,气氛一下热烈起来。再看老叔,激动得满面红光,流露出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容,嘴里发出连续的、短促的干笑声,一不小心,还将口水溅到了腮边。
江涛心中暗笑,这两口子,真是一对活宝啊,争先恐后地出风头,都不甘寂寞啊。
堂弟虽然擅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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