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清坐在台阶上,有些颓唐,桂都知垂手侍立在殿门处。
一个内侍高班在他耳边说了两句,只见桂都知脸色大变,忙给他递了杯茶水。
桂都知稳住心神,深呼吸一口气,方才进殿禀报:“陛下……萧关守关将军传来消息:吐蕃与Dōng突厥于一月前联盟,十日前陈兵八十万于萧关,还……还疑似有燕兵的军事师坐镇,帮忙出谋划策,萧关人手不足,军械年久失修,也快挡不住了……”
萧璟清险些晕了过去:“那熙福长帝姬呢?”
桂都知一愣,跪下道:“陛下节哀……熙福长帝姬被那一介婢女指认与突厥将军有染,可汗发了大火,说……说要将她押去浣衣院……服侍军官……长帝姬不堪受辱,当晚便吞金自尽了……”
“噗……”萧璟清胸口一热,一口血涌至咽喉,一来突厥向来为大周的心腹大患,高宗成皇帝使了极多的计谋,苦心经营数十年,才使得突厥分裂为东、西二两个突厥。彼时,战乱多年,田地荒芜,正是与民休息的时候,不宜对外征战过多,但为了保边疆安宁,每任可汗继承汗位时,都会遣族姬或帝姬北上和亲,渐渐的便成了规矩。
熙福长帝姬虽不是他同胞的姊妹,但终究还是大周的长帝姬,毅宗贞皇帝的子嗣,代表的是皇室的尊严,用一介小小婢女的话,便想迫她进浣衣院,还逼的她自裁,无疑是在打他与整个大周朝的脸。
他思来想去,只能忍住心中苦楚。
曾几何时,他大周的帝姬也是外邦争相迎娶的,如今,却死的死,散的散……一个个都避之不及……哎……
终于只是吸了吸鼻子,仰起头,看着殿外山雨欲来,阴沉的天空:“走……去太庙……祭告一下吧……”
桂都知忙道了声是。
太庙筑于三层高台之上,重檐庑殿顶,面阔十一间,甚是恢宏,只是映衬着有些灰蒙蒙的天,有几分不真切,仿佛像在幻境中。
“不肖子孙萧璟清谨拜列祖列宗——”
“璟清无能,
一没守住祖宗留下的江山,致使中原尽皆陷于敌手。
二毫无胆魄,面对朝中贪腐结党,无能为力,不敢下手根除;
三识人不明,任命了好些贪生怕死之官吏,敌军尚在百里外,便已开城投降,毫不抵抗。
璟清自知关中危在旦夕,所以提前让少禛由军队护送至蜀中。
璟清将留守神都以安军心,若……不幸城破,璟清必不让自己沦为阶下囚,辱没皇室尊严。
只盼少禛能控制住局面,守住蜀中,延续大周社稷。”
“陛下,请早作决断,萧关快挡不住了……”
萧璟清阖眼下拜:“愿祖宗谅解,潼关外挡着的,再怎么说也是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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