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如柴,蓬头垢面的小老头,跪在了地上。
正是李然家的前任管家,陈福!
李然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脑海中的回忆,渐渐翻腾。
这陈福在李家干了三十年,当年李道光还是秀才的时候,便成为了他的书僮,与李家交情匪浅,为人也算是忠厚可靠。
只可惜,前些年染上了赌博,从此跟变了一个人似得,撒谎成性,以各种由头从李府中敛财去赌,被李道光警告多次之后,依旧毫无收敛,遂将其赶出府邸。
只不过,李道光到底是个仁义之人,陈福出府那天,还是给了他50两银子,劝他戒掉赌瘾,带着妻儿回老家买田置业。
当时陈福也是哭得哇哇的,发誓一定不会让李道光失望,主仆二人,念及往事,还抱头痛哭呢。
要不是李然母亲,竭力反对,兴许那一次,又让这个陈福留下来了。
现在看来,还是女人能持家识人啊。
这世上,最不能信的,除了男人的枕边情话,还有赌狗的上岸毒誓。
现在一看这陈福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快两百斤的壮汉,瘦成了这个样子,标准的赌狗结局,赌狗赌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也亏得张宁辅等人,能把这垃圾给淘来,真是用心良苦呢。
李然心中苦笑,他从来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他清楚的认识到,事情到这一步,他等同于是背水一战了。
不能赢,便只有死。
但如果侥幸赢了,他李然之名将会彻底的响彻帝都,整个李家也会一荣俱荣,民间争颂,成为名副其实的京城新贵。
“你叫陈福?”
张宁辅皱眉问道。
“草……草民正是陈福。”陈福低着头,怯懦的道。
“这位李然,李学士,是你的前任东家少爷,是否?”张宁辅又问。
“正是……草民在李家前后干了二十五年……”陈福深低着头,全程不敢接触李然的目光。
郭小川连忙不失时机的道:“陈福,你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今日当着全场臣民的面,你说说,当年李家父子,有没有剽窃我的诗句!”
“陈伯,我爹待你如何?李家待你如何?你知道你今日指证我之后,会给李家带来灭顶之灾么?李焕回来了,他小时候你可是最疼他的,你……忍心吗?”
李然走到陈福身畔,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这个时候,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看能不能以昔日的情谊,唤醒此人的良知了。
可惜,他还是高估了赌狗。
“大少爷对……对不起,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这么做的话,小蝶也会被债主卖到青楼去,她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啊……”
陈福泪水涟涟,嘴里含混不清的道。
“所以,你就宁愿让我全家性命作为代价?嗯,这很好。”
李然目光阴冷:“福伯,我李然发誓,若让我突破今日之局,你跟郭家父子都会死得很难看,没人留得住你们,我说的。”
这一刻,饶是性格散漫如他,也是真的怒了!
比起张宁辅、萧灵秋这种明面上的政敌,他最恨得便是这种背叛亲友,泯灭人性的小人,这样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蓦地,陈福咬了咬牙,抹了抹眼泪,猛然站起,大声道:“秉丞相大人,草民愿意以身家性命作证,当年我亲眼看见我家老爷,李道光将郭小川家中的《神女赋》誊抄了下来,并在家中多次跟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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