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坑,内里填满了石灰,一颗颗建虏的首级正被炮制中。
这是一个辛苦活。
腥臭的脑袋一颗颗装载竹筐子里,郑芝龙看了一眼都觉得恶心。而他们却还要拿着脑袋硝石灰,非是与建虏有深仇大恨的人,是不会主动申请的。
“这一刀砍的利索,你们看这颈口,那是一个齐整。不跟这个一样,如是狗啃的一般。”
“要那么齐整甚用?对这群畜生,就该叫狗去啃。”
“大兄弟这话说的对。对这群畜生就该多砍几刀。”
人头之间,这群人还有说有笑的。人就是如此,不可能始终干活儿一声不吭,就是拿建虏的脑袋当球踢来解恨,也不可能一句话不说。
“可惜啊,俺前后当兵从军也有两年了,还没拿亲手砍下过一颗脑袋。爹娘的仇,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报。”一个辽地口音的老兵说着。
“等着呗,跟着郑大帅,总有一天能报仇雪恨的。”
“哪有那么容易,郑大帅这是钻了空子,趁鞑子的主力不在,才好频频得手。不信你们看眼下这仗,鞑子的大队人马来到,再想拿首级可就难了……”
“这话不错。咱们军中近来连连得胜,不少人都飘了。鞑子哪是那么好打的?不能当面鼓对面锣的打败他们主力,那就永远也平不了建虏。眼下的这些个人头对他们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布幔外,郑芝龙与郑森父子静静的立着。郑森脸上带着愤怒,但按在剑柄的手被郑芝龙给紧紧压着。
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没有惊动任何人。
“父亲为甚阻止孩儿?彼辈身为军人,就该披坚执锐,护卫家国。如今却对建虏畏首畏尾……”郑森一脸的愤怒。
适才那几人的话语里,不难看出他们对建虏的“畏惧”,甚至较真点的说,他们对郑芝龙还有不敬。以这些人的身份,如何能评比郑芝龙之战事?这叫郑森火冒三丈。
内里的人尽是军中的士卒,哪一个不是郑家恩养的?现在却如此看郑芝龙,殊是可恨!
倒是郑芝龙并不以为意,他到底是穿越者。见识过键盘侠的人,还会在意这点褒贬吗?相反,这只会叫他注意到军心还不稳固,他郑大帅的名头还不响亮。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朝廷这些年来与建虏用兵,连吃败仗。军心、士气、胆气,尽数丢了去。岂是为父这点小胜可挽回的?”
“但滴水穿石,聚沙成塔。为父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耐心。积小胜为大胜,如积小河成江海。早晚能练出一支扫荡四方的常胜军。到时候必将鞑虏斩尽杀绝!”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他能紧紧的把握住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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