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句的吐出,王昀只觉眼冒金光,大脑空白,讷讷的怔了半响,方才接道:“那右眼有惧光之症呢?你是怎么判断的?”
“因为箭射歪了!”
王昀已是目瞪口呆,好半响,才啼笑皆非的道了句:“谢陵,你都在罗浮山学了些什么,你都快成精了吧?”
“成精倒不至于,成仙倒有可能,以后你会越来越佩服我的。不如以后跟着我,当我小弟吧?”
谢陵一本正经的回了句,还拍了拍王昀的肩膀,颇有一幅兄长照顾小弟的架势,王昀气结,瞪目结舌,一时竟拿不出话来反驳,唯有秋实在一旁掩嘴低笑。
这时,谢陵还补了一句:“走吧!别光顾着在心里佩服我了,我们赶紧回家吧!”言罢,便自己腾空跃上了马背,率先向着前方策马奔去。
王昀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本想维护自己的尊严也辨上几句,却见谢陵都已经跑远了。
“这个谢五郎,欺人太甚,待我回去了必好好教训他!”
王昀恨恨的骑上马,带着一众王家部曲也跟着绝尘而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
王昀与谢陵前脚刚离开,陈硕便紧跟着赶了上来,但见林中一片饿狼尸体狼藉,便知谢陵定在此停留过。
“陈先生,我们还追吗?再往前就是建康了。”手下的一名暗卫见他沉思不动,催问道。
陈硕扫视了四周,将树上箭矢所留下的痕迹与林中脚印尽收眼底,思虑了片刻,回道:“不必了,有人先于我们来此刺杀过她,我们若再追逐便成了他人的替罪羊,立刻传信于乐山侯,取消原来的计划,另告知临贺王,计划有变,改日再行。”
“是!”
一行暗卫应声后,迅速策马呼啸而去。
陈硕亦写下字条拴于一只信鸽脚下,将其放飞空中,待信鸽向建康的方向飞远后,才转身离去。
而就在他刚离去不久,一只银光箭矢如流星般“嗖”地一下划过长空,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哀凄的鸽鸣。
一道白影从一棵参天古树上飞跃而下,正好将那只信鸽接到了手中。
“小郎,您射这只鸟干什么?这只鸟得罪你了?”一名老叟不解问道。
“鸟跟我没仇,不过鸟他爹跟我有仇,我这是灭他子孙,短他后路。”
老叟目瞪口呆。
白衣人说罢,将脸上的面具落下,如三月桃花般的唇瓣弯起,顿时林中群鸟乍散,叶落花合,无边草木都陷入难言的静寂之中。
……
乌衣巷自晋室南渡,王谢两大族定居在此,历经三百年岁月沉淀,遂成繁华鼎盛之地。
这里虽无金粉楼台、雕梁画栋般的奢靡,却是黛瓦清凌,门窗檐楣,回廊挂落,曲折曼回,占地十数顷的建筑鳞次栉比,在溱淮河南岸形成一片美不胜收的形胜之地。
此时,谢府大宅中正是宾客满盈,无数宝樱丰盖的牛马停歇在大院的耳房前,衣衫华丽的仆婢手执香鼎立于道路两房,往来宾客穿梭如云。
与院外的鼓乐吹笙,人声鼎沸不同,谢府东侧的一处雅院之中,一众仆婢已是急急惶惶,有不少人跪倒在地。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阿陵怎么还没有回来,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怎么对得起父亲和祖父,对得起我谢家的列祖列宗,这场及笄之礼便是不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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