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道:太奶奶是于家还健在的资历最老的老人,年轻的时候生了麻疹,落下一脸的坑洼,所以平日里深居简出,不愿见人。这次听说俺爹的事情,难免悲从中来,老人最是喜欢睹物思人,听闻你们和他老人家见过最后一面,便想着问一下他是否有留下什么遗物,又或者遗言?
正衡“哦”了一声后说:难为老人家一片爱子之心了,遗物是有,不过我先前已经交给你了,就是那本族谱,至于遗言嘛,因为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们身为外人,也不好参与其中,品头论足,还请于兄见谅……
“哦,见谅见谅”于文闻言,立刻堆起笑脸,对于于文已然是宗家的接班人一事,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衡和夏侯水与于文辞别,回到了先前的客房中。这一天发生了不少事,重要的是没一件有头绪的,正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忍不住问夏侯水怎么看?
夏侯水困得急了,敷衍着答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于文那小子是怕名不正言不顺,这才安排咱们和老太婆见上一见,把他爹和弟弟的死讯传达一下,大户人家嘛,勾心斗角的事情多了,不搬出个老古董来作为后背,万一谁要是提出质疑,不就大大的不妙了嘛。咱们也算对得起他了,没把于武的尸体先从古墓中出,应该他才是宗家的接班人来这事讲出来,于文那小子若是懂得轻重,可要好好感谢一下咱们了……
“感谢?凭你今天的所为,他不杀了你已经是好的了”正衡撇撇嘴道,“再说,我指的也不是这事,你觉不觉得,那个太奶奶很是古怪?既然亲人丧生,却一点都不显悲伤,反倒神情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她盯着我们的时候,怎么好像看着一桌可口的饭菜,止不住的流着口水了呢?”
“呃”夏侯谁冷不防打了个激灵,赶紧连“呸”了三声,“好的不灵坏的灵,你不说,我都快把那老太婆的长相忘了,这下可好,今晚少不了要做噩梦了……”
正衡还要逗逗夏侯水,可转而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就问他,对于于家发迹的历史,是否有些了解?
“于家?”夏侯水打了个哈欠道,“古语不是有云‘南观山北望雨’,既然能和观山太保封师古齐名,那差不多也是元末明初开始出名的吧,只不过于家以前没出过什么高手,到了于三刀这一代,才逐渐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咦,不对啊,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既然于家以前不显山露水,那‘北望雨’的说法从何而来?这事怪了,我以前怎么没有想过?”
夏侯水睡意全无口干舌燥,就要从床上翻身起来喝口水,却被正衡的一个手势阻止,他顺着正衡的手指望过去,正看到窗户外,一个佝偻着腰的黝黑侧影“唰”的一下掠了过去,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又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