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一两天,就能挖到很深的地方了。
正衡的本意是尝试着尽量拖延段连祥行动的时日,他虽然只是个平头百姓,可也知道虽然中日战争已经结束,国内却还远未到太平的日子,无论东北还是西北,都有不少势力正与当局明争暗斗,指不定哪天战火就又重起,届时就算军统有心将最后一副铠甲收入囊中,未必还有那份闲暇了。
这个主意虽然不是建立在周密计划之上,可也算得上是当下能够做出的随机应变的极限了。然而对于他的这个建议,段连祥却好像并不受用,脸上反而现出一丝难色。正衡开始还以为是他的意图被对方识破,可转念又一想,段连祥既然在国民政fu里身居高位,自然对时局比别人更加了解,三五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天知道到时候这崇岛横沙,是否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了。
正衡继而又揣测到,如此大的决定,就算是段连祥也未必就有资历做出,别看他在这里表现得威风八面,可说到底和韩四一样,只是军统头头的马前卒而已,稍不留神,不但那个什么堂的堂主成了泡影,恐怕连脑袋也难以保全。如此说来,他的这个免费的建议,是很难被采纳了……
事已至此,正衡虽然满心挫败,可也别无他法,只好作罢,冷不丁地瞄了一眼老洋人的方向,刚好看到那个少姓的男人轻声耳语了几句后,他就从后背扯过个不大的竹篓放在了地上。
自打两个人出现以后,没人注意过这个外表普通的竹篓,此时见老洋人将其拿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心想又不是打鱼捉虾,这东西有啥用处。
说话间只听那竹篓忽然无故动了起来,并且从中传来古怪的声音,就在大家满腹疑问的时候,忽然从里面滚出两个圆球,着地滚了两滚伸展开来,竟是只全身鳞甲的怪物。
那怪物形如鼍龙鲤鱼,身上鳞片齐整如同古代盔甲,头似锥,尾生角,四肢又短又粗,趾爪尖锐异常,摇首摆尾显得精活生猛,稍一爬动,身上的鳞片就发出一阵铁甲叶子般的响声,身上套了个铜环,细看下来竟是“穴陵”二字。
在场之人都没见过此物,惊诧之情见于颜色,纷纷向后退了两步,唯有夏侯水还算识货,一看之下就认出是鲮鲤甲来,但看到那锈迹斑斓的铜环,又不是普通的鲮鲤甲,思量前后,猛然想起一件事物,禁不住惊呼道:“你这莫不是穿山穴陵甲?”
话一出口,正衡也顿时醒悟过来,再见老洋人神情泰然,无需回答,已然算是默认了下来。
正衡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想起义父夏侯古曾经告诉过他的很多事,可念头一转,又想到眼前这两个男人,既然是张克易的师侄,理应师从于张三链子的三个徒弟当中的某人,也就是说,他们一脉传承的身份,该是摸金校尉才对,可眼前这穿山穴陵甲,分明是搬山道人的“分山掘子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