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算起,里面本就是空无一字的,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既然于文都不知情,他和夏侯水就更不得而知了。
面对于文的指责,正衡尚且能够静下心来理性分析,可夏侯水显然没有这个耐性,立刻针锋相对地提出反驳,问于文怎么知道这本书中,本就不该一个字都没有的?
夏侯水言辞犀利,可谓是一语中的,于文被他这么一问,也含糊起来,唯唯诺诺地说,这本书是他们于家祖上传下来的宝物,据说事关一个家族秘密,一直都由家族的掌舵人来加以保存,所以即便是他们兄弟俩,先前也不曾亲见过书中到底记载有些什么,不过既然事关重大,总归不会满书的白纸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父亲也不会在临死前别的不提,单单如此郑重其事地将其交托下来……
道理虽然如此,可书中没有内容也是事实,于文虽然心中有火,可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也觉得他刚才的表现有些过火,随手将书塞进了自己的口袋,转而向正衡报以一笑,算是无声的道歉了。
正衡原本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可经历此事,让他不禁生出些许感慨来――自他与于文相识以来,一直都当他是个内心耿直的东北汉子,跟他的父亲和弟弟比起来,更加显出与人为善的性格特征。可一旦涉及到了利益上的冲突,他竟然也会不受理智控制,前后两次表现出针对他人的敌意,不得不说,这是人的本性中,趋利避害的本能的某个极端丑陋的体现,比起人鱼标榜的凶残来,其恶劣的程度甚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正衡联想起不少先前在江湖上的经历,越发对人性中的阴暗面产生出了颇多感触,好在当下的处境堪忧,由不得他这么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下去,惹得心情变差不说,更加耽误了宝贵的时间。于文已然重新回到队伍当中,下一步作何打算,这才是应该被好好考虑的事情。
对于这点,夏侯水倒是意见鲜明,虚指着高台当中说,既然金不二已经死了,剩下的五个人刚好匹配五副铠甲,这似乎是上天注定的一般,要让他们没人身着一件,趁着大潮来袭的机会,逃出生天呢!
小婉临“死”前,曾说距离大潮来袭只剩下有一两个时辰,可自那之后又发生了不少曲折,以至于截止现在,谁都无法准确地估计出,又过去了多少时间。正因如此,正衡虽然还对义父和韩四的生死心存顾虑,可也不得承认,先依照夏侯水的建议从这里出去才是正途,其余的事情只好留待折返回来再作计议了,唯一的问题是,对面墓壁上的两个洞口,到底哪个是生门,哪个又通向死路呢?
对于正衡的顾虑,夏侯水却并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说他一早就知晓了答案,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快点将铠甲套在身上,这样一来可以避免溺毙的风险,二来也能对水中的人鱼有所防备,等到潮水一来,大家就都跟在他的身后,朝着左边的那个山洞游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