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七八天的话,咱们这一票人可都没有铁打的身体,没吃没喝的,鬼才能撑那么久啊……”
夏侯水一不留神从嘴边溜出个“鬼”字,待到意识到的时候,赶紧左右开弓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然后向着地面吐了几口吐沫,以示自己是无心导致的失言。正衡从旁见状不禁暗自苦笑,想到发丘夏侯氏曾经的何等声名显赫,及至夏侯水这里,竟然对区区一个“鬼”字都如此讳莫如深,难不成发丘一脉真要就此堙没?义父就这么一个儿子,可在他尸化前的一刻,竟然甘愿违背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家规的,要将发丘一脉传给自己,足可见他老人家对夏侯水实在是不抱太多的希望了。
正衡纵使对夏侯水的言行再怎么不满,但看在义父的面子上,也不想对他太过苛求,他甚至在心中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倾尽气力的帮衬这个义兄,若是能助他将发丘一脉传承下去的话,就算是无法发扬光大,而是只能力避就此终结,那也算是自己对义父有了交代了……
韩四在一边一直冷眼旁观,待到正衡和夏侯水谈话的间隙,这才插话道:“一两秒钟也好,七八天也罢,咱们下边该干什么?不会还是一直站在这里,琢磨出口的样子吧?”
经韩四这么一说,正衡忽然想起个事来——义父夏侯古尸化成的丧尸,朝着景陵的地宫方向逃去,按照先前的经历,很快五座地宫就要汇聚在一起,回到原地的孙殿英等人,处境岂不是非常危险?
正衡这次为了解救义父被尸化的命运,费劲周折才到了这里,可却到最后也没能成功,这让他不禁生出感慨,或许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凭借他的一己之力去加以改变。然而话虽如此,可明知道义父将会突袭别人,他总不能坐视不管,就算该发生的事不可逆转,至少也不要让它变得更糟才想到这里,正衡赶紧招呼上夏侯氏和韩四,跟着他沿着墓道向裕陵的方向折返回去……
三个人一路匆匆,可还没走上多远,正衡就猛得停了下来,继而转身问韩四,身上是否还带有炸药?
韩四跟在正衡身后,险些撞在他的后背上,被这么一问,下意识地在腰间摸了摸,可只从口袋里拿出一堆乱糟糟的导线,道:“我记得先前带了些炸药在身上的,怎么现在就剩下这些导线和雷管了?”
正衡心中一沉,想到之前自己在景陵墓室的石椁上曾看到的那几块炸药,应该就是韩四所有,或许刚才情急之下掉在地上,这才会被义父捡起带去了景陵,前因后果,循环往复,所有的细节被串联起来,真可谓是玄妙异常。只不过对正衡来说,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之所以忽然提及炸药的事情,主要是因为他刚刚想起,还有个很大的麻烦摆在面前——于武这个丧尸如果还在墓道中的话,他们该如何才能安全的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