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正南心中暗笑,不禁想到封三少果然是少不更事,被他这么一唬就露出马脚了,虽然还死撑着嘴硬,可距离和盘托出也不远了。
正南朝向身后使了个眼色,青山立刻心领神会地凑了上来,一手抽出小刀,一手在刀刃上蹭了几下,装模作样地说:“南哥你说吧,你是想要一只手啊,还是一只脚?”
青山和正南的这套一唱一和的把戏不知上演了多少个回合,当初在潘家园时,两个人用这招着实摆平了不少蛮不讲理的同行和客人,运用起来自然是驾轻就熟了。眼见着封三少就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儿,哪里经得起他们这样吓唬,早就抖若筛糠,连连告饶起来。
正南注意到封三少总是下意识的用眼角的余光瞄着林炀的尸体,心知肯定是对这个女人有所忌惮,如果不能消除他心中的这点恐惧,怕是仅凭青山的恫吓还不足以从他口中套出实情来。不过要说这也好办,封三少之所以守口如瓶,无非是先前受到林炀的教唆,被许以某些难以拒绝的条件而已。现在只要让他认清林炀已死的事实,不怕他还不招供。
正南想到这里只好耐着性子对封三少晓之以理,再加上青山从旁辅之以微言大义,双管齐下,可谓是使出了满腹悲天悯人的看家老底,本以为很快就要功成,可这小子却不知中了什么邪,,就连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来,硬是一言不发了。
这种极端反常的表现令正南有些疑惑,照道理说对付封家三少这种贪财怕死之辈是他的拿手好戏,可这次他和青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竟然仍旧没从这小子嘴里橇出半点有用的东西来,让人着实气恼。有那么一瞬间,正南甚至想让青山真的让他尝点皮肉之苦了,可转而越想越觉不对,下意识地走近两步上下打量,这才发现这小子确有异样。
只见封三少的脸涨的通红,上下嘴唇早就被咬得血肉模糊,一双本来不大的眼睛反倒瞪得溜圆,里面满是又粗又红的血丝,胸口一起一伏,似乎正竭尽全身的力量挣脱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一副反与发难的架势昭然若揭。
正南都被封三少的这种反常的表现吓得后退两步,青山见状自然满是不忿,上前就要甩他两个嘴巴,不成想那封三少来了招先发制人,自地上骤然弹起,不由分说就一头顶在青山的胸口上。
这一顶的力道奇大,青山那副健硕的身体竟然骤然腾空起来,一下子飞出去了四五米远,索性是朝向葛四的方向飞去,被那老头一挡一接之下,两个人就势都在地上滚了几滚,狠狠撞在墙上这才停了下来,筋骨酸疼,皮开肉绽。
正南哪里想到忽然间会有如此变化,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同时搜肠刮肚地想着若是封三少冲自己来该要如何应对,险些拌在石块上摔倒,一时间狼狈不堪。然而发了狂的封三少却好像并无对付他的意思,只是一连诡笑了几声,重新坐回到了地上,转而尖着嗓子厉声道:
“想出去?别做梦了,‘梦蛊’的解药是人血加百花,数数你们口袋里的花瓣,哪里还有一百之数吧……”